参二爷头顶了一块木板,一路被雨砸得噼里啪啦的,冲过去应门。
门一打开,就见方才那店伙撑着一把伞,胳膊里还夹着两把,大声地道:“我们掌柜派小的送伞来,只是客多伞少,贵客是等一等雨停,还是现在两两的过去用饭?”
参二爷拿不定主意,回头看向东厢房这边,梁叛站在门口檐下,隔着雨帘说道:“教厨下将饭菜分一分,一人一份,统送了来,我们就在房里吃。”
那伙计道:“这般也好,客人们回屋坐等便了。”
说完只留了一把伞给参二爷,自己折回前面去了。
其实参二爷身上带着有伞,他吃饭的手艺就是修伞造伞,不过这次带的是两把相当小巧的油布伞,遮不住雨,那是参二爷的兵刃。
梁叛见参二爷关了门回到西厢房去了,便也回到屋里,与萧武两人隔着桌子坐下。
他看看外面的大雨,摇摇头不无惋惜地道:“这场雨酝酿了大半日,就是个这。如果早早下下来,洪蓝埠那么多店铺房屋,也不用全烧毁了。”
眼下洪蓝埠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无家可归,也不知找不找得到躲雨的地方,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恐怕都会是这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了。
萧武却有不同的意见,说道:“不破不立,这对你那个朋友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情。”
这话说得虽然过于冰冷残酷,但是并非全无道理。
现在徐家不会成气候,俞氏主家也再没人和俞东来作对,整个洪蓝埠是他一人说了全算,只要好生经营,说不定五年十年过后,整个洪蓝埠真会有个焕然一新的气象。
他摇摇头,说道:“都察院的钱大人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我走的时候听讲,他竟然朝俞家借了马,要亲自到上游去看看水势。”
“那也由得他。”萧武道,“对了,那个昼法堂的事忘了和你说。你走后我便依你的话去了昼法堂,我到的时候那里已经空了,专诸总那两个校尉的尸体在书房里。”
这一点梁叛早已猜到了,被派去刺杀徐婵的杀手身手极高,陈绶既然派了此人去杀徐婵,自己身边一定还留着更强的保镖,这样的高手又躲在暗处,对付两名专诸总的校尉,自然不是难事。
不过他有一件事不明白,问道:“既然没人,后来那把火又是谁放的?”
“不知道。”萧武摇摇头,“是自己燃烧起来的,我从那间书房里面闻到一股极重的硫磺味道,然后房子很快就烧起来了。”
“硫磺?”
梁叛仔细想了想,他在二房那里以及后来的集镇上,好像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过他距离引火之处都有些远,不像萧武人就在那书房当中,所以现在如果不是萧武提醒,他或许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么一档子事。
说起来那种味道,有点像他在学校练完射击以后手
指上残留的火药味……
“那应该是种延时的点火装置。”梁叛皱着眉头,“你闻到的硫磺味大概是他自己配制的火药,不愧是杂学家……”
萧武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不会问。
陈老板肯出动专诸总来杀人,想来那人的身份绝不会普通。
其实最让梁叛纠结的是,陈绶为甚么会和倭人勾在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有甚么往来——如果天草芥手中的白册暴露了,岂非十分危险?
不过这些话没必要对萧武细说,一来其中有一些外人所不了解的辛秘,陈老板和几个大佬们未必愿意让多余的人知道,二来即便说了也没有用,让萧武提剑杀人可以,但是让他动这份脑筋,纯粹打错了算盘。
这件事最好的商量人选,还是冉清。
梁叛便暂时将这事抛开了,说了他晚上的计划:“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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