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血早已凝固,肢体早已僵硬,估计也死了好几个时辰了。
“阿阿郎”管家尽量平静地打个招呼,一指瘫坐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厮:“是他先发现的,他起夜去茅厕,被绊了一跤,仔细一看,是一个死人。”
钟宽拿丝帕擦了擦手,满脸不屑:“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瞧他的打扮,许是夜里去做歹事,被行侠仗义者所杀,逃进了府中方才断气。找几个人拉出去,找地方埋了。”
“是。”管家答道。
“啊阿郎,阿郎”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从卧房传来。
钟宽大惊,赶紧迎上去。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已裹着一床毯子衣衫不整地扑倒过来。
“娘子,怎么了”
“床床底下有有人”女子手指着房内,将头死死埋进钟宽的怀中。
“别怕,你们,进去看看”
不多时,又一具尸体抬了出来。
钟宽沉默了,两具尸体,同样的打扮,同样的死法,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啊”另一个小妾的音量也不小。
钟宽心中暗叫不好,就被她抓住了手:“阿郎,我也看了一眼我床下,也也有”
有什么,不用多说,钟宽已猜到了。
三具尸体了是什么人怎么都死在自己家里
钟宽使劲儿一拽拳头:“给我全府上下仔细搜”
全府上下,灯笼火把,宛如白昼,主子奴婢,全都毫无睡意了
当九具尸体一字排开来,天已大亮了,所有人红着眼睛看着地上这几具折腾了一夜的尸体,脸上除了疲惫和恐惧,就是迷茫。
“阿阿郎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应该应该就这些了吧”管家颤抖着问。
“再仔细搜搜”钟宽说着,苍白的脸上略带镇定。二十年的官场里摸爬滚打,心里的承受力多少还是比这些奴婢强。
九具尸体,怎么可能,昨日陈威来告知了穆悠父女的行踪,自己便叫了早就准备的杀手前往,一共十人,而那首领,却不在
“阿郎,又重新搜了一遍,就只找到这九具尸体。您看”
“还看什么装到麻袋里,拖到城外埋了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是”
一众奴才哪儿敢抗命,哆哆嗦嗦地行动起来。
“阿郎,阿郎。”一人大呼道跑了过来。
“又慌什么”
“穆穆县令的人守在后门外,尸首运不出去啊。”
“多少人”
“约莫二十多个吧。”
“哼,穆县令阴魂不散”钟宽使劲儿一握拳,手指头又“咯嘣”只响。
“阿郎,阿郎。”又一个小厮从前院跑来。
“说”
“穆县令独身一人在府外求见。”
钟宽咬着牙道:“就说我身体抱恙,不见客。”
“这穆县令说,如果阿郎回答说“身体抱恙,谢绝见客”的话,就告诉阿郎,他是来替阿郎解忧的,比如找找东西,运运货什么的都行。”
一切显而易见了,钟宽叹了口气,一挥手:“让他进来。”
“刺史,刺史。”穆悠大喊着迈进书房,赶紧抱拳道:“下官穆悠,拜见刺史”
“穆县令,有事”钟宽端着架子问道。
“全靠刺史相助,才使得昨日的端午节大放异彩。今日穆悠特地登门拜访,不知刺史有什么需要穆某效劳的地方,穆某一定竭尽全力。”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刚听说家里丢了只狗,不知穆县令可知在哪儿”
“哦,实不相瞒,我当这个县令前就是跑江湖给人算命的,我算算啊。呃,不过嘛,得一两银子。一直以来,包括给安王c寿王算命,都是这个价。”
钟宽脸色越来越黑,强忍住怒火,朝管家吩咐道:“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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