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清走了十几天,鹅毛般的大雪又悄然无声地飘落着,纷纷扬扬,像满天飞舞的蒲公英,转眼把广漠的草原覆盖的更彻底,外面早已是银色的世界,在她眼前闪耀着寒冷而美丽的光。外面冷的快要冻掉手指的季节,很少有人会出来走动,一切都停滞不前。当然,这也省了她很多的功夫,不用担心被太多的人看见和关注,让萧予清担心。
对秦洛夕来说,新年和平时当然也没有什么两样,过去的二十年里,每个新年,仆婢会给她多送一些新衣和食物,隔着围墙她会听到外面热闹的爆竹声和人们的欢笑,而她,依旧形单影只。
挽晴是忙碌的,于是天天闲着没事的她,挑了布料给两个孩子一人做了一套新棉衣,还有一件,是给萧予清做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新年穿上她做的衣服……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男人可以天南地北任意翱翔,可以征战沙场一展抱负,可以从文从武,而女人,却只能躲在屋子里,生儿育女,洗衣做饭,缝衣绣花的过完一生。男人支配着女人,女人只能依附着男人,这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生存模式,就像现在她很想他,却不能毫无顾忌的骑上马就去找他,很想为他做些什么,而最后,却只能缝一件衣服而已。
一开始她渴望成为他的妻子,成了他的妻子,她又渴望能靠近他,陪伴他,到后来,又渴望能得到他的爱情。现在,她都得到了,因为是他,她愿意被安排,愿意一辈子等待和依附。可人心是永不知足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看着外面一阵失落,明明她的梦,都实现了啊......
想想他留给她的词,他的情意已经毫不保留的诉说给她……秦洛夕轻轻抚摸着身边的狐裘,这样躲着藏着,心头总是像压着什么东西,可她还是不去揭穿他,还是愿意妥协。如果说这世上她还求什么,就只是求自己能让他幸福,更幸福。
萧予清走了一个月了,今天是小年夜,雪刚刚停,天气很好,没有风,中午的时候阳光充足,就没那么冷了。
大半个月都没出帐篷的秦洛夕走了出来,踩着雪随意走了走,她穿的是小羊皮的绒靴,雪水无法浸透。空气冷冽,却别样清新,裹着狐裘丝毫也不觉得冷,本想去挽晴那里,可忍不住走远了几步,天地空旷,一片银白,人也精神了起来。
寂寞是她最引以为常的感觉,可她,实在是最怕寂寞的人。等待的久了,越来越希望可以常伴他左右,而不是日日盼望和等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好了要安心,要知足,可总在渴求更多,更多……也许是已经在屋子里关了太久。
马上就是新年了,可他,恐怕不能和她一起过吧?为什么她总是一个人,为什么总是等着别人把她安排来安排去,女人,难道只能这样活着?可若她此刻自由自在,没有束缚,有车有马,她又能去哪里呢?没有了他,到哪里都她都不会有快乐。
新年不能一起过,那又有什么要紧,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明天,还有下半辈子可以一起过,她在这里想他,他在那里,难道就不想她了吗?不不,他一定也想她,就是不能来!
她轻轻摇头,心里嘲笑着自己说不出口的小心思,纵目远望,欣赏着雪景。走着走着,回头看了看,雪地里留下她的一长排脚印,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陪着她走了,到时候两排脚印,一定比现在看上去好看多了……
已经过了午后,她也走出来一个多时辰了,正要回去,一阵声响打断了她的安静。有几个妇人赶着骡子正在不远处前行,骡子拉的板车上面放着食物和炭火,积雪深厚,车轮在雪地里陷下去了半个,本就走的很慢,其中一个骡子一个停顿退了一步,后面的板车不小心侧翻了去,篮子里的食物,箩筐里的炭都倒在了雪地里。
食物还好,煤炭若被雪水浸湿了就烧不起来了。那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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