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国自登州归来,报告说海军训练完毕,他可以从海上突袭江都。
李默道:“江都急切不可下,草原上的匈奴人不愿意我们坐大,屡屡在战略上配合他们。”
李保国道:“那我们就浮海去打刘勋,万里奔袭,一定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默呵斥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不过脑子吗,万里奔袭,沿海尽是敌手的地盘,没有给养,你确定你能熬到广州?”
李保国见父亲动了气,嘿嘿一笑,道:“我们可以携带一支商队,舰队走海上,商队沿途停泊港湾获取补给。前次父亲大军云集徐州,江都一片混乱,萧敬腾胆子都吓破了,只需点拨他说商队有咱们的背景,他敢不给靠岸,敢不提供补给?至于闽浙那帮山大王,有奶便是娘,才不管你好歹呢。等到大军到了广州,突然登陆,刘勋必败无疑。刘勋一败,江都的人心就散了,届时父亲遣一员上将,旬月可平江都。”
李默沉默了一下,问:“关德侯也是这个意见?”
李保国道:“父亲,儿子还没有糊涂到上了两天船就自认为能征服大海的地步,那海上的勾当可不比陆上,着实凶险的紧,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惨着呢。万里奔袭这条计谋是儿子跟关德侯反复推敲得来的,为此他甚至跟两个死对头握手言和,他们常年行走南洋,自登州出海,沿途停靠密州c海州c镇海c福州c泉州c广州,对那条海路再熟悉不过了。现如今刘勋重兵集结于韶州,应对窦大都督,一旦从广州登陆,重炮轰城,一日便可建功。”
李默听了这话有些心动,但虑及另一件事却又有些担心。
李保国见状忙推心置腹道:“儿子也知道纵然立下天大的功劳,父亲也不会让儿子做世子,儿子不要做世子,只盼望江山早定,海波荡平,父亲封儿子一个肥美的州郡做个太平王,把母亲接去享几天福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默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李保国成年之后,几次请求李默把姜鸢找回来,李默都没有松口。
他还不知道姜鸢已经改嫁,已经跟其他人有了孩子,他一直还以为姜鸢在深山里修行呢。若是把真相告诉他,他还会为他万里奔袭广州吗?
“此事你容我想想,你难得回来一趟,去见见你的兄弟姐妹,再住几天。长安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要重新熟悉一下。”
李保国告退,先去见了兄长李卓,李卓问他是不是不回登州了,李保国道:“还是要回去的,父亲对登州水师不太满意,说我们是小孩子过家家,要我们加紧训练。”
李卓道:“父亲说了什么时候收复江都吗?”
李保国反问:“二哥以为现在时机合适吗?”
李卓道:“匈奴人很狡猾,前次我们平定江陵,他们正忙着镇压内乱,没来得及干涉,后来他们缓过劲来了,父亲要打江都,他们得到消息就在河西搞事,坏我们的大事。”
李保国咬牙切齿道:“这胡虏早晚必除之。”
李卓笑道:“可惜匈奴国内不通水路,否则你的水师就可以直接开过去了。”
说了两句话,李保国就问李卓:“听说文山聘了红叶,可红叶还不到十岁吧。”
李卓道:“十一了。伯父为国捐躯,婶子体弱多病。父亲重用宝c骏两位兄长,红叶尚未出阁,自然要多加照顾了。”
李保国道:“我可听说那丫头脾气很不好呢,是个小辣椒,可怜文山有的受了。”
李卓道:“文山那温吞性子,有个厉害的娘子调理一下也好,省的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说着,却听外面有女童咿咿呀呀的说话声。
李卓眉头一蹙,起身说道:“是美娘和阿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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