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这两日应该要到了。我让归塘的知州帮忙送到上京来。”
    “知州?”萧子栋皱眉,“这些宝藏不能走明路。”
    “大哥放心。归塘的知州是爹的人,再说区区十几箱金银捅不到上头去。”
    “十几箱?”萧子栋惊讶。
    “嗯,还有一些银票粮草,早就不能用了。宝藏所在的山洞被炸塌了,我很难在不惊动当地官府的情况下把宝藏挖出来,再送出城。况且二哥一路派了人来截我,我带着宝藏目标太大。索性向知州借了些人手,挖出来后,上了封条,借口赃银送回上京。当然到了上京,赃银就变成了土特产。”季玄解释道。
    萧子栋还是不赞同:“如此宣扬风险还是太大,爹肯定会怪你办事不力。”
    “无妨。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借此送二哥一份大礼。”季玄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二哥让人带了火药去归塘,量还不少。若要查火药库的账目,应该能查的出来。还有他身边的谋士巫城,我可是把人从废墟下给挖了个全尸出来。这些东西呈给爹,你觉得爹会怎么想。”
    萧穆青若对他不满五分,对萧子乾只会多不会少。他的儿子想要瞒着他私吞宝藏,可以预想到他爹对这个儿子有多失望。
    萧子栋沉吟一会:“希望能如你我所想。”
    季玄默了一会,问他:“爹如今在上京?”
    萧子栋点头:“你应该知道了吧。爹年前回来述职,突染风寒,又转为痨症,卧床数月,自然回不去北边。皇上已准了他在京修养。”
    季玄挑眉:“真的?”
    “自然是假的。”萧子栋耸耸肩,“不知从哪里搞了一种药,吃下去倒真的像是病入膏肓。不过早就停了药。”
    “那北边的兵权?”季玄问道。
    “爹上奏要交出兵权。皇上自然不会收,他还指着爹病好了,再回去北边驻守。听闻最近又出了一个号称前朝宗室的,与南边的大沥国似有结盟的迹象。”
    新朝建立后,开国皇帝庆丰帝在位十三年。他骁勇善战,一生戎马,因此身负伤病,早早殡天。借着庆丰帝打下的江山,庆元帝过了一段太平日子,在位四十一年,直到七十一岁才禅位。接任的庆德帝即位时已经四十五岁,等了半辈子终于从太子等到皇帝。庆德帝平庸,在父亲的威压下唯唯诺诺过了大半辈子,但物极必反,他坐上皇位后残暴奢靡,苛捐杂税,民穷财困。此为内忧。
    北边姜戎在败于前朝后安分了数十年,此时又蠢蠢欲动,频频来犯边境。民间相继出现一些组织,号称前朝遗臣或是宗室,打着复国的旗号,都说自己是正统。但毕竟不成气候,被朝廷各个击破后,有些与北边的姜戎结盟,有些依附南边的大沥国,都在伺机而动。此为外患。
    当今庆历帝即位六年,才干平庸。萧穆青正值壮年,又手握兵权,反心实在是水到渠成。
    两人静默了一会。萧子栋又笑着开口:“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
    季玄顿了一下,笑道:“大哥消息真是灵通。”
    “你带着姑娘骑着马在街上跑,那么多人看着。是哪家的姑娘?”
    “一个小丫头,江湖上认识的。”季玄淡淡回道。
    “你是认真的?”萧子栋看着季玄不说话,渐渐收了笑,“爹不会等太久,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不管成不成,你都要考虑后果。你自己想想吧。”
    季玄回到房里时,小蛮已趴着案上睡着了。头发还湿着,浸着下面的书本一滩水渍。
    季玄拿了干净的巾子,站在她身后,取了她的一撮头发不紧不慢的搓着。萧子栋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爹似乎有意要和何太尉结亲。我和萧子乾都有了正妻,怕是爹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他很早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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