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做梦吗?!白日梦的那种!”
随之对方的声音为之高亢,她反而更是冷静。
不,到不如说是一种坠到谷底的绝望。
“也许吧”,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如自嘲般。
这一下,倒是更加刺激对面坐在老板椅上的中年秃头男人,他跳起来劈头盖脸的拿起她推过来的辞职信,指着她,“项目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你居然要走?多大一个烂摊子?”
“是啊,一个烂摊子,工资不高也就算了,没有加班费我也忍,拿我一个人当三个人用,说好了我只是个美工,还拿我当程序员来抓bug,说项目其实整个公司也就我们两个,财务兼hr已经先落跑,我倒是想问问最近几个月我的社保和公积金到底有没有缴纳?!”
一顿语连珠炮将站起来的老板又慢慢逼回老板椅上,他渐渐躺下去的身体还有凸起的肚子,无不显示着他为了这个项目说应酬得来的肥肉……已经失去的雄心壮志。
“不管怎么说,我要走了”,她转身离去,拿起自己桌上的苹果电脑,说来可笑,她居然还是用自己的生活电脑拿来公司充公。
桌前还挂着她的工作名牌——“赵瑞馨”。
曾经,她在一个甜美的梦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赵二喜。
一个非常土,土到她每时每刻想起来都会落泪的名字。
正如做梦般开始的无法捉摸,梦醒后的大半年里,她都浑浑噩噩,格格不入,好像她又是再做另一个噩梦一般,不愿意承认。
但是无论怎么样用力地闭上双眼,入梦,终究醒来还是原来的自己。
一个在上海碌碌无为的上班族,和朋友的朋友共同租房的打工青年,赵瑞馨。
合上眼,还能记得自己留学的日子。
合上眼,还能记得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影。
然而睁开眼后,徒留两行清泪,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再也无力哽咽甚至麻木。
因为不得不接受,自己与‘肖奈’在一起,成为赵二喜的日子——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证据就是,她合租房的电视里正在播出‘微微一笑很倾城’上映的预告片。
事实就是,她以为自己穿越,不过是做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黄粱一梦。
结果就是,她还是处于从杂志社辞职的无业状态,结果胡乱找了一家网络游戏公司,准备重新开始。
大概也只有用无休止的加班,才能麻痹不停作痛的心。
这种痛楚,比失恋更甚。
直到前几日因为连续数日加班与甚少进食,胃翻江倒海得疼,疼到连每一分每一秒呼吸都是疼的。
室友照常外出上班,只有赵瑞馨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拿起手机,茫然了两三秒,下意识拨通了手机再对方接起之前又赶快按掉。
那个未存的电话号码——是她记忆中‘肖奈’的手机号。
可是她真正存活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肖奈这个人,而她反应过来以后,泪眼模糊的双眼盯着‘家’的那个号码,犹豫了很久终于将手机扔在一旁。
在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无论怎么样挣扎,她都不会忘记‘肖奈’这个梦。
就算一切都是虚假的,她只要想起来‘肖奈’的存在,就会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撕裂般得疼痛。但她还是不愿意忘记。
赵瑞鑫冒着冷汗,弯曲着腰,拿过手机重新开始翻看。一边算着自己所有的积蓄,一边告诉自己……她要辞职,她要远离现在这个世界。
她也许不曾是赵二喜,可是她想成为,自己在梦里无限接近的那一切。
几乎是在胃病养好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写辞职信。
老板自然是不愿意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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