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后,anthony已经被一群人抬了回来,却依旧睡得很沉,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昨晚操劳过度。
老管家见着我面色不善从房间里出来,忙道:“二少爷就是这般性子,夫人千万别与他计较。”
我笑道:“您说哪儿的话,我也是担心他。”
不知何时,hudson竟出现在我身后,他道:“跟我过来一趟。”
见他面色憔悴,想来也是为了这个混账弟弟连夜赶回,我不由心里一软,看他的神色也多了几份柔和。
他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道:“我本想你多多照看他,没想到你们两个都如此荒唐。”
我道:“我还要如何,跟过去送他们开房,顺便再把房费付了?”
他道:“我知道你委屈,可你总不该同他一样,他从前连家都不回,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了,结果他又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anthony24岁了,已不是孩子。”我垂下眸子,不去看他:“他爱谁,爱做什么,咱们都管不着。”
他冷哼一声:“gambino家族不需要废物。”
“是的。”我笑起来:“希特勒本应是个画家,确叫现实逼迫成了一个暴君,而anthony也一样,他最后的模样,会让你怀念他最初的模样。”
他沉默了片刻,沉重道:“即便如此,我也愿意他变作希特勒,而非一个无用的画家。”
我掏出一支烟,笑道:“可以吗?”
他看着我,道:“你的心情很烦闷?”
“是。”我点点头:“我恨不得毁灭世界。”
他安慰道:“每个男人都会爱上许多不同的女人,你是他的合法妻子,这便足够了。”
听见这话,我竟气得笑起来,他果然与黎庭远一样,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
“好好陪着anthony,他需要你。”留下这句话后,hudson离去了。
这一刻,我终于懂得了母亲当年的痛楚,原来婚姻是这样叫人绝望。爱一个人不是吟风颂月,也不是游山玩水,是哪怕再痛再苦却不能说放弃,是心碎后孤独的忍耐。为何女人逃不过这可悲的宿命,哪怕从前木石为盟,天地为证,负了,却终究是负了。
我坐在床旁,看着anthony的睡颜。他依旧英俊,依旧稚气,眉梢眼角都是不加修饰的不羁。他前世,定是一条涓涓小溪,看似温柔,却无声无息带走了所有。
直到下午,他才揉着头醒来。
“书月,我头疼。”他看着我,像个孩子似得喃喃。
我说:“谁叫你喝这么多酒,自作自受。”
“我不舒服。”他抱住我,开始撒娇。
我冷冷推开他,道:“不舒服便再休息一会儿。”
他大约没想到我会如此冷淡,不由微微愣神。
“佣人一会儿会送饭上来,我先走了。”
我请hudson的助手替我交递复学申请,我已不想再围绕在这个男人身边,我曾说过,谈书月是谈书月,谈书月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愿因情爱让自己这样狼狈,世上还有很多事情可做,相爱不是人的全部。
我觉得大概每个上位者身旁都有一位能干的助手,很快,hudson的助手就告诉我,明日便可收拾东西去学校。
这件事显然已得hudson默许,我不再犹豫,当晚便回了学校寝室。
临走时,anthony拉着我,道:“书月,你为何要去学校?”
我道:“我想继续学习法律,今后做一名律师。”
“一定吗?”他问。
“是。”我点点头:“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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