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浑浑噩噩过着,如同白驹过隙,跑的飞快,一眨眼竟已是寒假。
没几天,整宿舍栋楼便走的七七八八,就连伊莲那姑娘,昨日也挎着她的小包包,乘上了去法国的飞机。
我说:“你行李箱都不带一个?”
她娇笑道:“回去再买就行了。”
我不得不感概资本主义的腐朽,也顺便感概一下漂亮女人的好命,如伊莲这般,哪怕穷的家徒四壁,只要她愿意,一勾小指头,也有的是男人愿为她倾家荡产吧。
看着窗外簌簌飘下的枯叶,我不由有些想家。
是不是该回去一趟了呢。
这里也不再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anthony伤透了我的心,黎樾心至今下落不明,伊莲亦回家了,我呆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义。
也不知母亲这几年来过得怎么样,自从给我打过那通电话后,便再无音讯,给她打电话亦打不通。
希望她过的好罢,离了那个男人,她应当更加坚强。
我随意收拾了几件衣物,也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走出浦东机场时,我正接到hudson给我的电话。
说实话,刚看见这个跨越大洋的电话时我还吓了一跳,这位大哥居然还打电话给我,真是受宠若惊。
“你回中国了?”一接电话,他便问。
我答道:“是,放假了,所以回去一趟。”
他沉吟片刻,道:“就这样吧,我知道了。”
“恩,再见。”
有时候我甚至想,若anthony有他大哥一半的情商,我与他也不可能闹成这般模样。
到达花水湾时,已经是夜晚了。
我向门卫报出家中门牌,却被告知,屋主早已换人。
我不由愣住了,道谢后兀自离开。
不想近四年未归,这一切早已沧海桑田。母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无奈之下,我只得给当年的管家陈叔打了电话,好在他未换号码,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听见是我后,不由有些惊讶,道:“小姐,你回来了?“
我说:“是,陈叔,您近来身体可还好?”
他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行,不知小姐找我何事?”
“家中已换了主人,我也联系不上母亲,你可知她下落。”
陈叔在那边沉默了良久。
我不由急道:“陈叔,您倒是告诉我。”
他叹口气:“小姐,夫人坐牢了。”
这消息对我来说仿若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在原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我久久不开口,他轻声道:“夫人命苦啊,与老爷离婚后,便重新找了个男人结婚,谁知那男人却是贪图夫人的钱财,还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将夫人害进了监狱。”
他还在电话另一头叹息,我的手机却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
母亲,母亲。
为何这般善良的人却没个圆满的局,为何那些恶人偏可以自在逍遥,难道这世道真是这般混乱无序?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这样残忍不公的话语,竟一语成谶。
我失魂落魄的找了一家酒店宿下,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翌日一早,我便匆匆赶去了苏州第二女子监狱。
我给狱警塞了钱,请她替我找一位杜笙女士,就说谈书月找她。
我焦急的在外等了很久,却等到狱警无奈的摇头。
“可是没有这人?”
她道:“杜笙不愿见你。”
我心中难过,又塞了钱,道:“求您,再替我找一次,就说我很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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