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读而变得信心满满。离1980年高考的"黑色七月"还有3个月时,
我的心情变得莫名轻松起来。该读的书都读了,该做的题也做了,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了。
我想,依我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该不会有问题吧。
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去常州市文化宫看了场正在热映的日本电影《追捕》。两年来除了读
书就是读书,娱乐的时间几乎没有。连前段时间最流行的印度片《流浪者》也没有去看。不
过里面那首chā曲我还是会唱的,全国人民都在唱,不会也会了。看罢《追捕》出来,我决定
把它定为我看过的电影中最好的一部。场景、对白、音乐,我都太喜欢了。当然,还有中野
良子扮演的可爱的真由美。我无法不喜欢她的纯情、高贵与温柔,甚至连同她的任xìng。这就
是我未来伴侣的最高标准。想到未来,我的念头又回到高考上。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去中国
最大的城市念大学,要么上海,要么北京。将来还要在那里工作和生活,和一个真由美般的
姑娘一起。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
谁料想,我的人生美梦却在3个月后遭遇重大打击。
我高考的语文卷竟然只得了59分。问题出在作文上。那篇作文的题目叫《画蛋》,要求
在阅读一篇短文后写一篇读后感。短文大意说的是欧洲文艺复兴时代,年少的达*芬奇跟一
位名画家学画,老师却叫他每日反复画鸡蛋,以训练他的细 与耐心。读后感自然该写成议论
文,我却鬼使神差地写成了记叙文。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虽然语文遭遇滑铁卢,但其他科目大都考得不错,我的高考总分其
实已经达到了我的第一志愿-复旦大学的招生录取线。但偏偏就是这一年,当时的复旦大学
校长、著名数学家苏步青,为纠正重理轻文的风气推出了一条新规定,高考语文不及格的人
不能录取。就这样,画蛋没画好的我,只能与心仪已久的复旦失之jiāo臂,一直掉到第五志愿
-北京邮电学院(现已改名为北京邮电大学)。
当年的邮电学院,可不像后来那么炙手可热。一般人对邮电的了解还仅限于邮政通信、
固定电话之类。那一年,为了增加全国各大邮电学院物理课的师资,北京邮电学院新设了应
用物理专业,我就被调配到了这个我几乎一无所知的专业。根据定向分配的原则,我未来职
业的最大可能就是分配回江苏,去南京邮电学院的物理学教研室当老师。这和我之前的人生
设计相去何止千里!更可笑的是,在常州话里邮电和油田的发音相同,拿到录取通知书后,
经常被周围人问起是否将来要分到大庆油田。这让本就心中不满的我更是不悦之至。
达*芬奇加苏步青,我的命运就被如此奇妙的组合安排去了一条意想之外的轨道。
普通大学也可以造就非凡学生(1)
后来我在上海微软任总经理时,手下的员工里有很多人毕业于复旦。我也去复旦作过很
多次演讲。看着他们,心里还是有一点感触。但我是比较乐观的人,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去读
复旦。如若当年真考入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学校、理想的专业,或许如今的我只是众多80年代
大学毕业生中的普通一员,在某个政府机关或某家国有企业担任不大不小的领导职务,或者
在某所大学里任教,为教授评选资格熬白了头发。我的人生轨迹可能就因此而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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