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跟党走,跟郑村长走,同志们,使出咱们毕生劲头,为社会主义大干吧!”
他的话刚落,一把丢掉拐棍,双手持锹,冲着面前一坟包猛铲下去。
坟包可都是经过多少年风吹雨打,土石都杠杠硬的,且有树根草根结连,别说用铁锹铲,就是用镐头刨,也不见得能刨动。
果然,三麻子拼力一铁锹铲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土没动,他的铁锹杆却断了。
他猝不及防,啊的一头扑在了地上。
众人惊叫着忙扑上去拉扯,惊见他额头被扎了好几根荆棘,血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娘,三麻子呀三麻子,你狗日的黄土都埋脖子的人了,还逞啥能呀,这回好了,出师未捷头先破,再让你得瑟!
我心里是有气有好笑,过去一把搀住他,埋怨道:“三爷,你看看你,干不动就别逞强,这咋办?”
郑志国也奔过来道:“胡大哥,快,赶紧把胡大哥抬回村里让郎中包扎一下……”
我们几个人应声刚要拽他,不料,三麻子胳膊猛一扬:“不,轻伤不下火线,革命战士头可断,血可流,但精神意志不能没有,我,我……没事,我就在这儿看着同志们干!”
他说着抬手抹了把脸,血水直接满面,瞪眼张嘴的,更加惊悚狰狞。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者他确实没大伤,只划破了点皮,想留就留在这儿吧,还能鼓舞士气。
郑志国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冲众人喊道:“贫下中农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的老村长,这就是咱们的人民,干啊!”
他转身从一妇女手里夺过一把镐头,冲着那坟包就拼命刨了起来。
当官的下手了,其他人也纷纷咋呼着举镐抡锹的猛干了起来。
我因被鬼吓过几次,还差点没了命,所以一直顾忌,所以刨坟头的时候就高举轻落,看着用劲不小,但效果却比别人少的多。
没多大工夫,我们沿着乱坟岗子东北角就往里平了三四座坟包。
这几个坟包都是穷人家的,死孩子居多,也没棺材也没挖砖坑的,就是平地挖个土坑,把死孩子放进去堆个土包而已,所以没见骨头没有棺材的,很省劲也不惊悚。
众男女也就嘻嘻哈哈说笑着你一镐头我一铁锹地干的欢。
渐渐地,边上几座小坟包平完,再往里就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坟头了。
这座坟前立着一个粗糙矮小的石碑,因碑上的字太生僻,我认不全,只隐约认出死者姓赵,卒于大清光绪八年,距今也快百年了。
对于这种老坟,我是特别谨慎忌讳的,就下意识地往人群后面移。
而其他人则纷纷上前,伸着脑袋瞎念,有的说是个老秀才的坟墓,有的说是外村老赵家的,反正不是我们小王庄的,因为这村没姓赵的。
“闪开,闪开,我来!”郑志国提溜着一把十八磅的大铁锤,挤开人群来到那碑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圆了大锤,朝着石碑咣的砸了下去,大锤和石碑碰撞间溅出一团耀眼的火星,咔的一下,石碑应声断裂,倒在了草丛里。
“把这破石头抬一边去!”郑志国牛逼闪闪地道。
几个汉字就嚷嚷着上去把半截石碑抬到了岗子边的一土坑里,紧接着几个妇女用铁锹把坑填平。
三麻子站在一边,手拄着拐棍,眯眼望着那坟包,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子。
砸断石碑,郑志国又抄起一把镐,招呼着几个汉字围着坟包四面刨了起来。
我也不能老在后面呀,只好也举着镐头上去乱刨。
不一会儿,外面的土层刨掉,里面露出了用青砖砌的墓体。
这些青砖块很大,长约三十多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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