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约十几公分,白灰嵌缝,整齐划一。
一个汉子抱着镐头上去,对准砖缝,拼力刨下,只听咚的一声,火星四溅,而青砖只被砸出一个白点。
显然,白灰里是掺着糯米汤,这两样物质成型后,比砖还硬的。
“特娘的,拿炸药来!”郑志国火了,转头冲我喊道。
我心一颤,只好丢下镐头,拔腿往岗子边的驴车走去,三麻子见此,忙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嚷着要帮拿雷管。
我俩一前一后来到驴车边,趁着搬炸药的机会,他小声道:“这老坟有道道……”
啥?我一愣,但不敢吭声。
“你把炸药放倒坟的前脸上,就是墓门下方,记住,千万不要自己点导火索,让别人点,炸开坟筒子后,你也别进去,让别人进,即使里面没啥事,也不能跟进,明白了吗?”
必须明白呀,我吃过亏的,再不明白就是个纯棒槌了。
我悄悄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盒火柴,丢在地上,用脚碾进土里。
搬起一包炸药,三麻子则拿着一根雷管和半米多长的导火索,一前一后又来到了那座坟前。
其时,已是上午八九点钟了,起了大风,天色也阴沉下来,天地一片昏暗,阴风凄凄,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是不祥之兆呀。
当然,用科学解释,这种天气是深秋初冬常有的,北风起,大地寒嘛。
而我却感到有些诡异,抱着炸药来到坟前,望着以郑志国为首的几个站在那儿的汉子,眼前竟出现了幻觉。
他们叽叽喳喳,说的话我也不懂,那些面目都有些扭曲,有的呲牙咧嘴地瘆人,有的嘿嘿笑的跟驴似的。
我娘,我是不是开了鬼眼了。
“郭子,把炸药放到墓门下方。”身后,三麻子喊道。
麻子不会也变了形了吧?我下意识地转头后望,见他人模人样的,还是原来那个麻子,虽然苍老丑陋,但没成鬼。
这特娘的,我心里嘀咕着,再看郑志国他们,咦?一切都正常呀。
“德金同志,还愣着干啥,把炸药放下!”郑志国冲我道。
“他是想学董存瑞吧?”一汉子调侃道。
众人哄的一声大笑。
我脸一热,忙弯腰把那包炸药放在了墓门下方。
三麻子手里高举这雷管和导火索,大叫着:“闪开,闪开!”
他嗓门大,步子却一挪三指,身子晃晃悠悠的,看着都急。
郑志国一步过去,道:“胡大哥,你赶紧靠后,我来!”
他说着夺过三麻子手上的雷管和导火索,转身蹲到墓门前,仔细往炸药包里塞。
这可是个危险营生,众人不约而同地往后缩。
我更害怕呀,万一……
“德金同志,拿火柴来!”郑志国摸了下口袋没摸着,头不回地喊道。
我一愣,忙摸索衣兜,遍寻不着,咧嘴道:“郑村长,我,我没带火呀。”
“我有,我有……”一汉子站在边上往兜里摸索着,就靠了前。
郑志国站起来,转头冲众人道:“大伙都往后退,别靠前。”
三麻子也喊道:“对,退出一百米,这玩意可不是家里过年放炮仗,伤着人就不好了。”
他说着,冲我瞪了一眼。
我忙过去搀着他就急急往后退去,众人也呼啦啦地往后跑,待都到了安全地点后,三麻子又催着众人趴下。
这样,坟地里就只剩下了郑志国一个身影。
他当过兵,打过仗,胆子自然大,别说这点炸药,就是颗炮弹他也敢抱着往前扔的。
当然不是说要找死,而是有技巧的。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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