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夺过火柴,让二赖子退到坟地边缘,他自己蹲身划着火柴。
几十个男女老少或趴或蹲地伏在几十米外,齐刷刷地紧盯着坟前那个身影。
其时,太阳已经爬上东天,初冬的大地霜白一片,没风也没云,清冷而又有些许暖意,有野狗在远处田野里追逐戏耍。
墓门前,周乡长黄色的身影下冒出了一缕青烟,导火索点着了。
最紧张的一幕来临了,我担心他也会跟郑志国那样起不了身子,心里咚咚乱跳,呼吸都停止了。
“跑,快跑过来!”二赖子抢先嘶喊。
众人也齐喊:“快跑,快点……”
周乡长的身子慢慢站起来,低头又瞅了一眼导火索,转身往这边跑来。
谢天谢地,终于没再出现诡异惊悚的一幕。
二赖子也忙从沟里站起来,冲他大喊:“乡长,快,这儿,这儿安全……”
几个妇女和小伙子也跟着喊,人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因为,这次爆破不会出意外了,等轰的一声把坟墓炸开,那这一关就算过了,进度也大展。
周乡长和大伙频频压着手,疾步跳进了沟里。
二赖子喜道:“好好,一看这身手,就知道咱乡长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大世面的人物,是吧乡长……”
话刚落,不等周乡长开口,忽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我身子猛一哆嗦,一头扑在沟沿上,放眼望去,只见那坟墓似被一枚巨型炮弹炸膛般,中间开花,四面窜火,飞窜起的砖石碎土横空飞扬,足足冲起有几十米高,像天女散花般在空中漂漂散散地往下落来。
阳光耀眼,暖意和风,一切都是那么惬意。
天空中,有几个黑点往我们这儿飞来,像一群鸟儿,越来越大……
突然,有人暴吼一声:“砖头!”
我脑袋轰的一炸,想跑,却已来不及了,在惊慌惊吼四处乱窜的旋涡中,我心沉到了尽低,只感觉四肢僵硬,嘴里暗喊完了完了。
索性一头扎进沟底,蜷着身子,脑袋一片空白,只等阎王爷的指派。
这死,真特娘的恐怖呀,明瞪着眼砖石凌空砸下,你却跑不了,这是何等的无奈和惊悚呀。
突然,只听“咚咚咚……”一阵砖石砸地的闷响,整个空间像凝固了似的,死寂一片,没有半点声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几分钟,也或许是几秒,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有人砸着了……”
砸着了?不会是我吧?
我忙晃了晃脑袋,还行,手脚也没感觉到痛疼或异常。
我这才把头从地上的草丛里抬起来,见前面几个活蹦乱跳地往这边冲,遂又猛回头,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
一眼望去,惊见七八米外的沟底上趴着一个血糊糊身影,脑袋被砸没了,身子却毛事没有。
他穿着一身黄军装……
周乡长?
我脑袋轰的一炸,嗷的跳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他。
这特娘的完了,为了那座不知名的破坟,竟接连死了两个乡干部,这,这……
我扑过去,看着那没了脑袋的血糊糊的脖腔,既惊悚又恐惧,好在众人都围了上来,我一把把他抱起来,刚要反转,眼睛一下子触到了他背上一个发光的东西,忙皱眉一看,只见后背衣服上竟别着一根银针。
咦?我一下子懵了,这银针咋跟我们以前催诈尸体用的那种一样呢?
三麻子!
我心里咕咚一震,傻了。
这种既不能缝衣,又不能穿线的银针,普通家庭是根本没有的,只有中医家里有,而周乡长也不会中医啊,他来这儿也压根没接触到郎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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