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这辈子,再也没春耕那一天了,最多只能化作孤魂野鬼望着这人世间男女老少的欢笑劳作了。
一个警察听了,不由长叹了口气,说道:“胡大海,你若不犯罪的话,应该是个种地的老把式吧。”
“是啊,”三麻子顺口答道,“我年轻时候给地主家扛活,耕地,种地,那真的是一把好手,可惜后来军阀四起,民不聊生,日寇侵犯,我便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反封建、反军阀,打鬼子的战火中去……不过,现在也放心了,咱们建立了新社会,人民安居乐业,我死了,也感到欣慰了。”
我靠,麻子,都刀架脖子,跟死神论秒数了,你还在装逼?不会是等枪响的时候还要喊几句革命口号吧?
不过,他说了这番话,我见一个警察抬手抹了下脸,可能是被他感动的擦眼泪吧。
时间又过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抬眼望去,见监狱长带着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表情严肃地进了门。
“胡大海,郭德金,你们俩还有啥子话,啥子事要交代?”那监狱长撇着一口四川腔,冲我们问道。
“有!”三麻子应声站起,举手道。
监狱长奇怪地瞅瞅他:“说!”
“请您待我向组织问好,并叮嘱其他领导干部,以我为戒,宁愿当一辈子光棍,也要经得起女人的攻势,做一个意志坚定,革命理想高于天的真正的,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好干部……”三麻子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屁话,算是临终遗言了。
监狱长被他的精神感动了,郑重地点了下头,让一个警察把三麻子的话记了下来。
接着,又看向我,道:“郭德金,你还有啥子话要说?”
我?靠,也没爹没娘,没儿没女的,跟谁说?再说这时候装逼也没意义了,便摇头道:“没。”
“好!把他俩带出去吧!”监狱长一挥手,几个警察就擒着我们出了屋,来到了院子里。
一片耀眼的阳光刺的我眉头一皱,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灰布破衣裤,心里暗暗悲叹。
你娘,混了一辈子,临死也没身好衣服,不过我咬牙决定,等到了会场上,甚至被押赴刑场的路上,绝不当孬种。反正一个死,不能让人最后再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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