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的那处山洞的林子。
我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扶住一棵树,大口喘了几下,刚要继续奔,不经意地往前面远处山谷扫了眼,脑袋轰的一炸,一下子傻了。
东边山谷里,一队举着红旗的小学生正沿着山谷蜿蜒而来,距我们所在的那个洞口最多还有三四里地。
只学生还没大有危险啊,关键是队伍前后还有几个穿着黄军装的大人,那应该是部队教导员啥的在领着学生们野外拉练宿营吧,这是很平常的事。
这特娘的咋办?硬着头皮过去?肯定会暴露,而一旦被他们发现,想跑都来不及了。
咋办?咋办?我脑子疾速飞转着,眼看那队学生举着红旗,歌声嘹亮地距离山洞口越来越近,我终于狠下了心,咬了咬牙,仰天长叹一声:别了,三山媳妇,别了,我的秀儿,如果以后还能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若今生不再
我鼻子一酸,悲泣一声,转身往东北方向窜去。
待腿脚酸软地爬上山顶,乜眼往山谷里望去,惊见那些学生已爬上了山坡,有的还到了洞口。这下,她俩一个都跑不了了。
我疯狂至极,闷吼着一拳砸在一棵树干上,咚的一声巨响,碗口粗的大松树猛地一晃,溅出一团皮屑,而我的手背也擦掉了一片皮肉,没出血,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和鲜肉
完了,一切都完了,是我害了三山媳妇,当初也不该把秀儿留在洞里,应该把她送回家呀,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看政府咋办了。
我丧心病狂地一气窜下山,沿着山岭小道闷头直往东北方向跑去,我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儿,也不想应该去哪儿,就那么一路跑呀,跑呀穿过田间,涉过小河,翻过一道又一道山岭,直到累的眼花头晕,感觉天旋地转,身子再没半点气力了,就一头扎在一个好似有涵洞的地方,闭眼昏死过去
等我朦朦胧胧地醒来,睁眼一看,四周一片漆黑,这,应该是夜里了吧?
我在啥地方?我艰难地爬起来,眯眼极力回想着过程,渐渐把思绪聚拢,这才意识到,应该是出了胶南县了。
按跑了大半下午的路程来估量,起码是进入胶州地界,或即墨县地界?
那我下一步应该往哪儿去呢?总的有个目标呀,要不跟个瞎子似的胡乱逃窜,肯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人抓住。
我坐在地上,皱着眉头沉思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安全的目的地,浑身酸痛的要命,肚子也咕噜噜地直响。
这时候,三山媳妇和秀儿早应该被那些人押到县上审查去了吧。
我苦笑了一声,仰天叹了口气,不管它了,我不定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某一天或某一个时候也会被捉拿归案呢,目前要做的是先找点食物,填饱肚子,再找人打听下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再考虑逃跑方向。反正能躲一天算一天吧。
我想到这儿,凝神打开夜眼,周边景物渐渐清晰起来,发现这地方是一个山坳,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土岭的沟底里,因为我前面是一座石桥,连接着两边的土岭,岭上岭下都是树林,不过现在这季节,大多数树木还没发芽,只有星星点点的松树是一片绿意。
我艰难地爬起来,蹒跚着爬上了小桥,仰头瞅了瞅北侧的山岭,踉踉跄跄地爬了上去。
站在岭顶,放眼向四周望去,西面,是连绵起伏的土岭,土岭尽头黑黝黝地,应该是大山了吧,东面,目力所及之处,模模糊糊地一马平川,南面,还是一道岭接着一道岭,没有尽头。
北面,是一个很大很宽的三角形盆地,盆地西c北都是山岭,唯有东面连着平原。
而盆地里好像有个村子的轮廓。
我心思一阵,不敢进村,还是沿着山岭往西边大山去吧。在山里总比在平原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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