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为寇。
与粟铖海不同,彭景宗自小上过私塾,颇有些性子,日常月久,便难以忍受山寨上的匪气,粟铖海也不愿勉强,且做匪毕竟不是一个永久的出路,于是他将财物匀出,给了彭景宗做生意的本钱,让他改头换面,入了这蒙城开了一家酒楼。彭景宗头脑灵活,十分善于经营,这南和酒楼一路发展,到了现在,已经是这蒙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他虽与粟铖海道不同,却因当年一同出生入死,感情十分好,无瑕等人入城的牌子,便是他花了银子去疏通的结果。
“喲,客官里面请。”见这么一大帮子人停在门口,那小二哥脸上堆满了笑意扬声迎了出来。白炎示意众人等候,然后对着小二哥道:“小哥好,我们是打风月而来,来找你们家掌柜的。”
那小二名唤宗宝,乃是彭景宗收的义子,风月山上会有人来,此事彭景宗早已知会过他,此刻听白炎所言,他警觉的四下看了一下,然后将帕子往肩头一搭,回身唤了三个伙计,道:“去开了偏门,将马车卸好,东西全都搬进去,再派人去将后院房间全部打开。”
“是。”那三人应着往了偏门而去,白炎见状微微一拱手,然后令南宫与弓等人去安置一切,他则到了马车前,将车帘一挑,道:“无瑕,咱们到了。”
弦伊早已寻了新的风雪斗篷给无瑕披上,这会子一听已经到达,无瑕将斗篷上的帽子一搭,遮住了大半脸,躬身而出,由得白炎将自己扶下了马车去。
“楼上早就备好了单间,粟大叔说你们人多,后院住不下那么多,所以这二楼之上也匀了许多房间出来,如何安排,各位客官可以自行决定,小人宗宝,有事尽管吩咐。”
“多谢宗宝兄弟,我们在这里需待些时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客官们请。”宗宝将身子一让,白炎拉着无瑕进了门,却不在楼下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楼。安置摆放倒也费了一些时间,待所有人皆安排妥当之后已经到了酉时。
冬季夜长,天也黑得较早,无瑕肩头换了药后有些倦怠,遂坐在了暖炉旁支着额头小憩,今日刚入了城,一切事情都未曾明了,自然无法有所行动,大家这般急赶,也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吃晚饭,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才好应付接下来的一切。
听门被推开,无瑕的眉头微微一动,听音辨人,他知道是白炎进了门,也不去理他,依然撑着额头闭上双眼,那人见他不睬,先是顿了片刻,才又轻手轻脚的到了他的身后,双臂一展,将他拥入了怀中。
“哪里来的浪荡子,还不放开。”无瑕依然闭着双眼,却出口笑着白炎此刻的那张脸,白炎闻言将头一低,吻在了他的发间,笑道:“不放,你是我的小娘子,今日在城门大家可是都看着的。”
“泼皮无赖。”
“我就是赖上你了,你可有歇好,一会儿咱们出去赏灯去。”
听了那话,无瑕双眼一睁,将头一侧,道:“又来想什么鬼主意?现在可是玩笑的时候,咱们跑出去了,还得让一大帮子人跟着着急……”
话语一顿,双颊因那人突如其来的一吻而霎时通红,无瑕将身子一挣,却因牵动伤口而停了下来,白炎将脸颊贴在他的颊边,看着那红烛流光,喃喃道:“丽日属元巳,年芳具在斯,开花已匝树,流嘤覆满枝。可惜北方太冷,看不到满园春色,去年的上巳节,我许愿希望来年还能与你一同度过,如今果真应验,无瑕,今日是你的生辰,也是我的,咱们便什么都不去管,过一个只有咱们两人的上巳节,可好……”
“傻瓜……”口中轻吐着痴嗔的话语,无瑕将头往那人颊边一蹭,莞尔一笑,道:“咱们溜出去么。”
“自然。”
风从窗口吹入,摇曳了烛光,勾勒了一汪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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