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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老师以为何如?”

    四人听了,倒有三人不开口。惟长孙肖深深打一恭道:“老先生台命,敢不敬从。”裴、平、强等三人,见长孙肖慨应,怎可默然,只得也假说道:“领教,领教。”就问诗题。管灰道:“且容少展薄敬,再当上请。”就命摆上酒来大家叙齿,坐了同饮。

    饮到换席,方命人将残度撤去,换上文房四宝并花笺写的一个诗题,外又一个礼盒,盛着三封程仪,每封三面。又是一张百金的关书,并贽仪十两。诗成者,请受关书贽礼。诗不成者,各送程仪一封,以为往来之费。四人看了惊惊喜喜。因是众人之事,不可一人推辞,只得同将诗题展开一看,却是:

    “赋得风流懦雅是吾师。”一句限韵,即以题语作。

    大家看见诗题烦难,俱各沉吟不语。惟裴选年长,又为人忠厚。看完了就先说道:“我学生一向但留心章句,诗词一道实非所长,请诸兄高才留题,我学生是不能领教矣。”平铎见裴选辞了,也就乘机说道:“裴老师既不做,我学生菲才,就勉强为之,恐亦无惊人之句,也不敢领教了。”

    管灰见四人早二人辞了,因叫人将笔砚移到强之良与长孙肖面前,说道:“裴、平二老师已不肖赐教了,万望二先生慨然一挥,庶不负我学生仰望一番。”强之良明明做不出,却卖弄说道:“老先生台命,自愿呈丑。但愧我晚生才迟,不能应教于七步中,莫若请长孙兄高才题了罢。倘长孙兄亦巡逡谦让,则我晚生请题回去,明辰即当献上如何?”

    管灰原属意长孙肖,只碍着三人情面。今见三人俱辞谢了,满心欢喜,才对长孙肖说道:“今日礼虽未设,然文会也。四先生居师席之尊,又皆文人也。若相聚一堂,有题而无诗,无论诗书削色,即我学生酬酢一番,并觉无颜,还求长孙兄破格赐我为感。”长孙肖道:“裴、平、强三老师之珠玉,既深蕴而不yù轻吐。我晚学生鄙俚三句,反浪献尊前,岂不可笑。然老先生谆谆谕及,又不敢违,却将奈何?”

    强之良只认长孙肖也做不出,说乖话支吾,便栽他一句道:“夫子说,‘当仁不让’。兄有高才,不妨挥洒,以尽主人之兴。且使我辈得以观其胜。”长孙肖正不好遽然捉笔,借此一言,便说道:“既强先生也这等说,我晚学生只得呈丑了。”展开锦笺,提起笔来,从从容容先写出题目。后随题一首道:

    天青云白想襟期,秋月春风问所宜。

    乐在浴沂非dàngdàng,道存立雪亦怡怡。

    相如词赋聊文俗,贾董文章恰入时。

    莫叹箪瓢无趣味,风流儒雅是吾师。

    长孙肖题完,即送与管灰道:“俚言辱命,惶愧,惶愧。”管灰接在手,细细的吟咏了两、三遍,不禁欣喜称赞道:“道学题,而笔墨无一痕道学气,却字字明道学之理。化腐为奇,淘庸入雅,真不愧风流儒雅,允兄称小儿之师矣。”因复送与裴、平、强三人道:“求三老师赏览,以为何如?”

    三人同看了,强之良还打帐讥嘲两句。当不得裴选为人直朴,看完诗,就信口说道:“凡做诗写风景易,论道理难。今观长孙兄佳作,写道学直如风景,真妙笔也。”平铎亦赞道:“好诗,好诗。读来只觉儒家风味,窥见一斑。”

    强之良见二人jiāo赞,虽不开口,却也不便讥嘲,但默默不言。管灰见三人有二人称赞,便欣然立起身来,将盒中的关书并贽礼取出,送与长孙肖道:“小儿顽劣,敢求教诲。”随唤过管雷来拜见。长孙肖忙辞谢道:“鄙俚之句,不过塞责。况有裴、平、强三位老师在上,我长孙肖晚学后进,怎敢授此妄为人师,老先生还须斟酌。”管灰道:“有言在前,若苦苦推辞,岂不反使我得罪。”因铺下红毡,先自对拜了。然后叫管雷也拜了四拜。拜毕,就送上关书贽礼。又将三封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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