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三百卷,无一卷可取矣!”陈相公道:“文章公器,岂可私争?”
王相公听了,益发忿道:“既蒙天子诏旨主场一番,也要取几个真正才子,也要取几篇传世文章,方于科制无愧。佳者不取,取者不佳,又何贵乎主考哉!今略略一言,反谓私争,岂不争而任意私行反谓公乎?此卷,陈老阁下既说不可取,本阁又安敢争以为可取。但留此卷,明日到御前请旨儒臣,三百卷子较较优劣,则孰公孰私自可辨矣。”
陈相公见王相公认起真来,恐怕惹事,因笑说道:“本阁不过一时不言,有不到处,老阁下不妨见教。为何说此客话,伤了同寅和气。”众房师齐打一躬道:“陈太师之言,最为通情,求王太师和衷相侍,勿生他议。会元之卷既照例,陈太师所取之卷定了,则王太师所取此卷,列在第二,其余循序而镇,再无说矣。”王相公见陈相公自认不是,又见众房师和解,便也不复再言。
到了放榜这日,果然,长孙肖中在第二,在他人看了,也遂不觉。惟有蒯阁老,得知甚是惊讶。因自思道:“我前日已再三托了大主考,教不要中他,不知为何又中了,且又中得甚高。”因差人细细打听,方晓得是副主考王相公作梗之故。既中了,无法奈何。只得叫出众家人来,查了道:“前日在西湖上,是谁抢夺长孙肖的诗笺?致我凌辱他一场,结成冤仇。”你也推不知,我也推不知,只等到要动刑拷打,方招出三人来,道:“两张诗笺,又不是金银,小的们抢他的做甚?实是夫人、小姐游湖时,隔帘看见,说是女子的诗,叫小的们去借他的来看一看,就许还他。不期夫人、小姐看得中意,留了不还,叫小的们没法,他来讨时,故此只得胡赖。”蒯阁老又问道:“这两幅诗笺,如今却实在哪里?”三家人道:“如今实在夫人、小姐处。”
蒯阁老听了,只得走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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