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时光海君还亲自赞自己的文章在朝鲜八道广为流传。
董嗣成问道:“可知光海君所来何事?”
会同馆主事回禀道:“朝鲜使团没有明言,只是说有重大之事,恳请直接面见天子,而且越快越好。”
林延潮闻言心底一凛,欲说什么又停住,转而让董嗣成来处理此事,毕竟越过他来对他的下属发号施令,很损伤他的威严。
董嗣成琢磨道:“这光海君来的实在蹊跷,事先不以国书照会,来了又说有重要之事要面见皇上,何事要如此保密?。”
会同馆主事点点头道:“下官猜测可能与朝鲜国储位有关,下官去年听闻来贺圣上万寿的朝廷官员有言,当今朝鲜国君长子临海君劣迹斑斑,其余各子也不成气候,唯独是光海君有贤名。朝鲜国内大臣屡次向国君请求立世子,但国君一直不允,于是事情就拖了下来。这一次光海君来京很可能是……避祸!”
说到这里,董嗣成笑了笑道:“避祸,莫非效仿重耳避祸。”
说到这里,大家都是笑了笑,心底都是同一个念头,原来朝鲜国君与大明天子真是志同道合,大家都不愿意早立太子。真正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大明朝鲜居然念到一起去了。
主事启禀道:“本朝对于朝鲜世子册立一贯慎重,不论今日朝鲜国君如何想,愿意不愿意册立光海君,但此事对于礼部而言都是一个烫手山芋,当然这一些都是下官的无关猜测。”
董嗣成当下道:“诶,我看此事你猜得对,不过此事乍看不难,难就难在天子已经是许久不上朝,连朝堂大臣都不见,怎么会无故接见外邦属臣呢?不说光海君还不是世子,就算是朝鲜国君来了,天子也未必会见。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朝鲜使臣到底是因何事要面见天子,我察知此事后,呈疏上报,其他事由当朝诸公们决断。”
林延潮暗暗点头,确实是这个处理流程。
主事道:“下官也有询问,可是朝鲜使团口风很严,甚至光海君的面都不肯见,想来是下官官职卑微的缘故,此事怕是还要郎中大人出马才行。”
董嗣成十分不快地道:“这点事都办不妥,还要你这提督会同馆主事作什么。”
“下官无能。”会同馆主事口中说无能,但心底松了一口气。
无能就无能,反正官场上的事就是层层上禀,总之不要自己背锅就好。
董嗣成想了想道:“此事先不着急,拖上他几日,看看这些朝鲜使者是不是自己先忍不住了。总之你守住口风,先不要让外人知道光海君来京之事,懂了吗?”
主事于是告退。
堂上林延潮与董嗣成道:“伯念为何不亲自去过问?”
董嗣成想了想道:“启禀部堂大人,朝廷最忌讳就是官员与外邦使者有所往来。下官虽身为主客司郎中,但有时候也是必须撇清嫌疑。正堂大人也三令五申,不许我等官员将本国之事交通泄露给外邦。”
林延潮点点头,他当然明白,主客司负责大明的外交之事。
但朝廷呢?既要用主客司,但对主客司也防着一手,所以很多主客司官员忌于如此,都是担心自己处于嫌疑之地,很少与贡使有什么直接往来,对于邦国具体情况基本是抓瞎,什么都不懂,也导致明朝对外国状况基本判断不明。
说到底还是吃了闭关锁国的亏。
林延潮道:“本部堂也知你的为难,但此事本部堂觉得非同一般。”
董嗣成问道:“会有什么事?朝鲜对本朝一贯恭敬有加,在会同馆里,其他番邦使者只允许五日一出,其余时间都要拘在馆内不需外出,唯独朝鲜,琉球两国不受此例,早晚归馆即可。”
林延潮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邦国之事岂有千篇一律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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