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疏影送给你的,还是你带着吧!”梅公望把手伸出来,手链托在掌心,“这是她母亲生前送给她的礼物,也不知道怎么会送到你手上。”
齐清宏本以为梅公望是要自己留着做个念想的,他本没想着和一个女儿的父亲抢人家的东西,但既然要还回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公爵大人还有需要帮忙的吗?”拿过手链,齐清宏再一次问道。
“没有了!”梅公望垂下头,刚才挺直的脊背有几分弯曲,“如果,如果疏影真的有什么危险,我希望你能救她。”
齐清宏站了片刻,并没有说话,把手链收进怀中,便走便说道:“救人者终究还是要自救,有些事情,只有在做过了,才知道有没有可能,即便万人景仰,却又蜷伏在另一种生物的脚下,又有何意义?”
梅公望闻言浑身一震,本想在说什么,齐清宏已经走出了地洞,望着越来越暗淡的灯光,长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垂着头发起呆来。
跃身出了地道口,齐清宏小心翼翼地把假山挪回原地,正准备松手的时候,忽然整个身躯僵直起来,垂在额前的一缕黑发无风自动。
空气忽然间凝固,远处一声嘹亮的鸡鸣十分高亢,下玄月已经隐入梅德堡角楼后面,蝶园中变得更加昏暗。
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就站在泉台之下,好像已经等候了许久,如同半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望着这个矗立的黑影,齐清宏忽然笑了:“在地宫的时候,你早就发现我了吧?”
“不错!”黑影微微转动身躯,正是梅公信的声音,“那白玉石光滑如镜,墙壁上有影子。”
“为什么不当场抓了我?”齐清宏皱眉,当时太过紧张,竟然忘了这个最大的破绽。
“其一,斗篷是小月的,而斗篷的作用也只有小月和王妃知道。”梅公信缓缓说着话,天色昏暗,但一双深邃的眼睛却精光闪闪,“其二,我想听听兄长最终的决定。”
齐清宏苦笑,拉了拉有些发紧的斗篷:“你都听到了?”
“不错!”梅公信缓缓点头,“本王到倒不曾想到,你竟也有对抗龙族的勇气和决心。”
齐清宏笑笑,看着梅公信,眼神清澈:“梅家仅仅是被龙族利用,信王就要奋起反抗,更何况是被灭门了呢?”
“灭门?”梅公信双目微缩,却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转而说道:“兄长虽然仁厚,但不够果敢,你的劝说比本王的有用多了,他或许会改变主意。”
“真的?”齐清宏一怔,想起梅公望看不出深浅的眼眸,摇头苦笑,“我怎么觉得公爵大人已经完全被龙族给震慑了?”
“不会,他还有半月的时间考虑,足够了!”梅公信也在摇头,但语气却很坚定,“如果兄长改变想法,你就是第一大功臣。”
齐清宏笑道:“我只是据实而说,功劳之事,不敢奢望。”
梅公信也笑笑,这几天的接触,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些齐清宏的性情,知道他对功名毫无兴趣,摆摆手说道:“时间不早了,快把斗篷还回去吧,别让月儿知道了,伤心。”
本来擅闯禁地,又见了梅公望听到了梅家的秘密,这是绝对的死罪,但两人却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反而变得亲近了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蝶园,齐清宏问道:“半月之后,真的会出兵吗?”
“会,如果不把南都蛮国的兵马击退,金梅池的谈判就不会有意义。”梅公信说得很肯定,显然已经是做出决断了。
“你放心,疏影不会有事的,她毕竟还是我的侄女,里奥行省都督李九峰是我兄长一手提拔,也不会为难她的。”
齐清宏还要再问,梅公信已经从蝶园的另一条路独自离开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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