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在败卒还没完全被疏散时,率部冲了出去。这样做的结果,是后续败卒被他们的冲杀之势吞没,死于非命;但好处也显而易见,狼牙军没有再发射弩矢的机会。
耶律斜涅赤勇敢无畏的,迎上了上官倾城率领的狼牙军。
这个时候,他的确是无畏的。他看得分明,上官倾城的名将战阵之力,已经不复威严。
三万腹心部将士虽然可以说是照面即亡,但死得很有价值。
没有了名将战阵之力加持,狼牙军跟腹心部就没有多少战力差别。如果这个时候,坐拥二十多万契丹骑兵的耶律斜涅赤,还不能击败已经疲惫不堪的狼牙军,那就会沦为整个契丹国的笑柄。
战斗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出现意外。
腹心部跟狼牙军撞在一起,彼此都人仰马翻,后续骑兵不断错身而过,互相将对方将士斩落马下。
双方的伤亡都在激增。
耶律斜涅赤跟上官倾城对了一击,就被战马带着背道而离,冲向前面的对手。
耶律斜涅赤既然兴奋又痛苦。
兴奋的是,上官倾城的战阵之力,果然已经不再造成威胁;难受的是,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部曲的伤亡数,仍旧远超狼牙军。
“不愧是天下唯一的名将。”耶律斜涅赤心头暗叹。他当然知道,将领的强悍,不只是个人的强悍,也必须是麾下军队的整体强悍。
“但这,还不足以让你们逃出生天,今日,你们就在此地安息吧!”耶律斜涅赤回头看了上官倾城一眼。这个瞬间,他竟然生出几分对英雄的敬仰心思,有些不忍看到对方就这么战死。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能够选择的时候。
上官倾城比白雪还白的脸,逐渐变得嫣红。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到后来感觉每深吸一次,肺部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快要气力耗尽。
自打跟耶律斜涅赤交阵,自己手刃了多少契丹将士,上官倾城已经记不清。不过没关系,反正不甚重要。作为一名主将,哪怕是杀了敌军成打的骁将,只要没有取得胜利,那就毫无意义。
而现在,一直盯着前方拼杀的上官倾城,看不到胜利在哪里。眼前是怎么都看不到尽头的契丹将士,无论她多么费力砍杀,无论多少人在她面前坠马,她看到的依然是如海白骑,如林枪戟。
忽然,上官倾城肋下传来钻心的刺痛。
她的动作终于是慢了,一慢再慢,慢到终于不能尽数挡下敌人的刀枪,慢到连用甲胄坚固部分,抵挡锋刃都做不到。
上官倾城没有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口。
无需去看,她也知道,血已溪流。
她只是将那名刺伤自己的契丹千夫长,用长槊挑落马下,然后又去迎击下一个敌人。
自己会受伤,上官倾城也就知道,自身两翼的亲兵,必定死伤极为惨重。若非如此,他们绝对不会让敌军的长矛威胁到自己。
上官倾城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向前冲杀。
回头毫无用处,若不能带领大军冲出重围,所有狼牙军都会命丧于此。
所有人都知道一句话: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说明再厉害的将领,再威名赫赫的军神,也有可能战败。这样的名将在史书上多不胜数。
上官倾城想起,她还是少艾时,问李晔的一句话:古往今来,有百战不殆的将军否?李晔回答她,有,并且很多,譬如说孙膑、霍去病。
上官倾城从来没败过。
自己会不会像孙膑、霍去病一样,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上官倾城想过很多次,当自己战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那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战役。
她不知道那一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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