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那些和她有菜肉交易的男人们,她就会觉得他们是奔自己的身体来的,就像她男人活着时每天都直奔她的身体一样。
这是一份极其奇妙的体会,她的整个身体都是开放的,向外贲张的兴高采烈的。为了释放这份开放的、贲张的兴高采烈,她的腰身会不由自主地扭来扭去像摇晃的槐树一样。
有一回,一个脸上有着疤痕的过路司机手被铁板划破进绿馆找她包扎,她的手指触到了对方的手,她的眼前居然闪现了丈夫的手,他的手和丈夫的手那么像,手掌宽大手指却瘦长,眼前闪现丈夫的手,她的身体不由得一阵痉挛。
随后,她感到整个身体都颤动起来,就是这时在小屋里她抱住了卡车司机,她把他的手送到她的身体,之后引导他让他摇晃她。
他显然没有丰足的经验,手在被她送到她的身体的时候脸忽地涨红,接着喘不过气来。有一瞬间,他给她的感觉是拒绝,他的身体在往后退,一块贴在树干上的泥巴要离开树干一样往后裂,但仅仅是瞬间。很快,那泥巴接受了某种引力往前倾去,这时,泥巴和树紧紧箍在了一起,并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身后的土炕倒去。
司机什么时间离开小屋,怎样离开小屋,小玲子全然不知,她只是长时间沉浸在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球滚过了皮肤,滚过了她的子宫,燃烧了她的骨缝。
它滚动的时间,一点也不因其气势的强大而短暂,它在小玲子体内滚动的时间是那么长久,以至当它最后成为一堆黑黢黢的灰烬时,外甥王树生在门外已经等不及,为新来的客人猛敲她的屋门。
新来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李小荣,李小荣真的汇来了一筐鹅蛋,当小玲子整理好衣服,从小屋里出来,李小荣已经坐在客厅的凳子上了。
李小荣见小玲子从屋子里出来,赶紧站起亮着粗哑的嗓音:“妹子,给你补补身子。看你瘦的。”
如果说以前李小荣攒鹅蛋是为了小玲子,那么现在便是为了李小荣自己了,因为她在这句话后面,还跟了句,“你需要人手跟我说一声。”
小玲子毫无反应,她看着李小荣的眼神,像不认识她一样。她愣愣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谁呢?你来干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补身子呢?
事实上,当小玲子身体里有了巨大的惊天动地的摇晃,她觉得除了身体,身外的一切都远离了她,与她没有关系,什么大嫂什么李小荣!
那天下午小玲子跟李小荣在绿馆里面对面坐了很久,她们面对面坐着,她们彼此看着,她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得体的话。
就像一棵野地里的庄稼一点点长出地面,小玲子长出了她的地面,远离了她的土地,这样的变化预示着什么暂且不说,要说的是,在她看来,真正需要补一补的是李小荣而不是她!她是结实的,肥润的,就像吸足了水分的叶子。
当和卡车司机有了惊天动地的一场,再站在镜前,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是结实的,肥盈的,就像野地里一天天壮大鲜艳起来的庄稼。
这是夏季里一个干旱日子延伸出来的又一个干旱的日子,三岔路口的柏油路面上蒸发出浩如烟海的水雾。
这样的日子,连苍蝇都没了兴致,一个个停落在绿馆门前的下水道边,懒懒地伸展着翅膀。而从南边开过来和从北边开过去的车也分外的少,即使偶尔开来一辆也并不停下来,似乎贪恋走动时的风。
这个日子,因为太热,小玲子换上了那条脱下很久的超短裙,以及那件纱料的坎袖衫。她换上它们,绝对因为热的缘故,而非某种意义上的反抗,实际上在经过了身体的苏醒之后,她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她除了等待就是盼望。
等待有客人来,盼望有客人手被钢板划出血。倒是换上这身衣裳时,阮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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