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以来对超短裙的喜欢,她早已忘了它。她找出它,上边压了细细密密的褶子,小玲子舀了一碗水,喷雾似的一口一口向裙子喷去,然后把它叠好,坐到屁股底下压一压,然后就穿了出来。
穿长裙的小玲子一早在绿馆里进进出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好像有什么好事就要到来,因为只要她走动那裙子就呼呼带风。
好事真的就来了,是在上午十点钟时来的,那好事来到绿馆,不是什么事而是一个人。那人来到绿馆就是小玲子的好事。那人不是别人,是她曾经盼望过等待过的卡车司机。
虽然,一些天来小玲子早就忘了卡车司机,但他的到来还是让小玲子喜出望外。这自然和一早的好心情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也就是说,他走进了她的好心情里,他才让她喜出望外。
她让他坐下,给他倒水,之后到后厨里为他炒菜。她在迎他进来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一直是冷冷的,但那冷冷的目光后面,藏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因为他的小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准确地说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这让小玲子感到身子鼓鼓荡荡的,如做梦在海风里鼓荡一样。
真正鼓荡的感觉,还是在后来。后来,小玲子跟卡车司机上了车。因为是大白天,在绿馆里有诸多的不便,他们只有上车。
卡车司机在上车的一瞬,看了一眼小玲子,好像在问上哪儿去?小玲子领悟他的意思,下颏轻轻一扬,车于是就轰隆隆发动了。
小玲子下颏指向的地方,是往岫岩城方向的一座山,叫老黑山。他们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来到老黑山的山口。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之后朝山洼里走去。
北方六月的山野一蓬一蓬的绿,人头高的柞树丛里,一些叫不上名的小花在静悄悄地开放,有黄色、蓝色、紫色,柞树肥大的叶子罩在它们上方,形成一团团晃动的阴影。
小玲子走在前边一跳一跳仿佛一只小鸟,把卡车司机扔下老远。当终于在一个缝隙里与卡车司机会合,一只肥大的裙子一下子就窝藏了两只鸟。
一只肥盈的手掌,不用引领,自动推动了瘦削而细长的手指在身体的山峰上滑动,柔软、细致、寸土不让,一双灼热的嘴唇不甘落后,追随着手指在手指的所到之处留下潮湿的印记,使小玲子渐渐酥松开来蓬勃开来,使小玲子身体的芳香一汪水似的从骨缝里流出,流遍了山野,如同那些不知名的花开遍山野。
实际上,树丛里野花的香气是清冽的,恬淡的,有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苦味,远不及裙裾下面流出的香气那么浓郁,那么甘甜,那么酣畅淋漓。
小玲子在最后那一刻,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土根。程土根是她死去的男人,她之所以在这时喊她男人的名字是她觉得,这是她被摇晃最彻底的一次,她身体的每一条骨缝都打开了,和她男人活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小玲子的呼喊并没使司机气恼,他只是两手扶住地面,擎起身子,眯起眼睛看了看她,好像这对她是很正常的事,倒是卡车司机从她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他说:“你怎么能干上这一行?”
小玲子一直平躺在树丛里,看着树叶上方一块天空,她没有接司机的话。小玲子不接话,并不是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是她一直沉浸在身体的体会里,根本没有留意。
司机说:“你很会做生意。”小玲子还是平躺着,看着树叶上方的一块天空,愣愣地眨巴着眼睛。
司机说:“谁弄了你,都不会忘了你,所以你第一次不要钱是对的。你很会!”司机说着,把手伸进他的裤兜,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扔到小玲子身上。
这时,小玲子转过身,眼睛错过树叶的阴影,移到司机因为充血而红彤彤的脸上,之后,翻掉身上的一百块钱,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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