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脸仿佛被日光长期照射的柞树叶子,突然有些发紫,她气呼呼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
……
关于小玲子所做的一切,都在外甥李生的监视之下,都在她大嫂的掌握之中,包括阮小敏的事儿。只不过小玲子的事儿,大嫂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挑破而已。
几天以后,绿馆门外的三岔路口真的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也真的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孔,但他不是卡车司机,而是王延金。
王延金是在九点以后来的,这一次他没有喝酒,人打扮得干干净净好似刚洗了头理了发剃了胡须,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瓶装花露水的香味。见都九点了,小玲子还一个人坐在绿馆门口,有些意外,但很快的,就蹲下来,小声说:“想我是吗?”
小玲子看了看王延金,没有反应。小玲子的没有反应刺激了王延金,他猛地就揽腿抱起小玲子,向车的方向走去。是快到车跟前的时候,小玲子挣脱下来说:“王所长,你这是干什么?”
王延金这时真的笑了,那种不怀好意的笑,他说:“别假正经了,你和阮小敏还有什么区别吗?没有!”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手伸过来。
“阮小敏?”小玲子愣住,挡住王延金的手。王延金没有回答小玲子,只继续他刚才的话,“你和阮小敏的区别,只不过玩她需要给钱,而玩你不需要给钱,你哥哥早把你抵了税钱。”
“你……”因为这突然到来的信息,小玲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之后冷冷地看着王延金。
王延金说:“你放心,我只玩过阮小敏一回,她主要是你哥的,你才是我的。来吧。”小玲子继续往后退着,往绿馆的方向退着,月光刚刚还在天地之间流动,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被一朵云罩住了,绿馆门前黑了下来。
绿馆门前黑下来,小玲子却并没借这黑影退到绿馆里,而是退了几步,突然停住脚,因为这时,王延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可以不从,但你得想想你哥,我掌握他的所有底细。”
小玲子身体里的黑暗,就是跟王延金上车之后开始的。这并不是说,因为对一个人的思念而使她对王延金格外反感,也不是说王延金关于她的哥哥那些信息让她一时心情烦乱,所谓小玲子身体的黑暗,是说那个晚上小玲子和王延金上车不久,一帮人就由远及近地把轿车围住,之后将两人赤裸裸逮住。
小玲子被抓了,是县里扫黄打非办公室的一次集体行动,端掉了好多餐馆。她的哥哥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个消息的,镇派出所的人打来的电话。她的哥哥早就知道上边要行动,但想不到会抓了他的妹子。
主要是她的哥哥想不到,告小玲子的,就是他的老婆,向他的老婆通风报信的,就是他老婆的外甥李生。他的老婆串联了李小荣在内的村里十几个女人,在一封上告信上签名,然后她绕过三岔路口,直接告到县里。
从来不会霸道的大嫂为自己的心情,为乡亲们的心情,终于霸道了一次。可是,在镇派出所见到小玲子,做大嫂的哭得一塌糊涂,两手一再耸着小玲子肩膀一抽一抽地说:“咱命怎么就这么不好,摊上这样的丑事?”
不管大嫂说什么怎么说,小玲子始终面无表情她看着大嫂,既没有落泪也没有说话。一周后,小玲子被放了出来,是她哥哥托人做的工作。她出来后被直接送到绿馆。
小玲子回到关闭一周的绿馆,没有像想像那样换掉身上的衣裳,打扫卫生,也没有回她的睡屋躺下,而是静静地坐在餐桌边。
时至深秋,苍蝇们纷纷从外面飞进绿馆,在墙壁和餐桌上飞起、落下,落下又飞起,小玲子呆坐在餐桌旁,看苍蝇们兀自飞舞,它们飞着,时不时落在身边的餐桌上,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第几只苍蝇落到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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