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曲珍在门口粘贴的公告上看到催缴物业费的通知。
她下楼在银行排队取钱,之后去了物业交款,前一百名缴费的物业送两桶色拉油,曲珍一个人拎回来。
有些沉,她在拎到门口的时候吃力,放下油握了握手上的勒痕。
伸手掏出门禁钥匙刚贴到感应区,却余光发现身边有人拎起了脚边的两桶油。
曲珍吓了一跳,人靠得太近,她不自觉地朝后缩了下,吴南邶看她一眼,低头叫了声“师娘。”
曲珍看了看他,干净利索的一套白色t恤配牛仔裤,还是之前那双球鞋,现下已经被刷得恢复本来的面貌。
“多谢。”
俩人进了楼道,曲珍过去帮忙按电梯,按了几下却发现停在十八楼不动。
一楼的住户正巧开门将垃圾袋放在门外,看到他们哂了嗓“天煞的装个修总是占着电梯,住八楼的老太太下不去楼都报了警了,真是没人道!”
他不过是抱怨两句,很快关了门,曲珍倒是有些抱歉得看了看吴南邶“咱们一起抬吧。”
说着哈腰要拎起一桶,吴南邶却朝后闪了下身“不用。”
家住六层,倒也不算高,走到四层的时候曲珍看着走在上方的吴南邶出了些汗,不好意思得又过去接“还是我来吧。”
她的手不小心扣在吴南邶的手背上,吴南邶回头看她一眼。
曲珍接过来,两手提着,朝上迈了一步,吴南邶却没动。
曲珍朝边上侧了侧身子,吴南邶却又挡住。
曲珍皱眉抬头“怎么了?”
“帮我一下。”
吴南邶眼神示意了下侧面裤兜里要掉出来的短款钱包。
“哦。”曲珍复又将油桶放在台阶上,伸手过来将那钱包一点点塞了进去,隔着布料触及到他结实的大腿根部。
吴南邶一把攥住她的手。
楼道的窗子开了半扇,多年陈旧的纱窗如同破陋的蛛网,风丝丝悠闲吹进来,逗留在薄纱勾勒的衣领处。
曲珍没动,好半天才故作镇定得看他“我是你师娘。”
手还被攥住,曲珍妄图抽出来,却被抓得更紧。
“你不是。”
曲珍知道他们在博弈,狭小空间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充斥着周遭空气,吴南邶轻松空出一只手将刚才那个钱包又朝里按了按。
曲珍明白,他的做法是在宣告,他也有手,她也知道,但还是轻而易举得选择帮他,陌生人之间的客套与防备曲珍对吴南邶没有。
曲珍偏头,不去看他。
吴南邶伸出手,热度靠近脸颊,曲珍后退一步,吴南邶却从她耳畔发丝间捻起一枚叶子。
“走吧。”他将叶子攥在手心,转身向上。
回去不多时刘乐他们也到了,做实验的时候刘乐听说师傅周末要带吴南邶和自己家人出去玩,嚷嚷着也要作陪,一辆小轿车能坐五个人,他捷足先登这么一说,另外一个也吵吵着要去,但坐不下那么多人,曲珍见着这时机又说了自己周末有事不方便出去,吴南邶此刻看了她一眼。
老陈也就没再拒绝,可着孩子们来嘛,虽然都是在校大学生,但西电的新校区离市内很远,估计这帮孩子们也甚少出来逛逛。
到了周末那天,老陈早早带牛牛下楼,走之前嘱咐曲珍在家也不要做什么家务事,能闲着就歇会儿,他拿了车钥匙,准备载着牛牛到西电先接那三人,然后直奔秦始皇帝陵博物馆。
过了中午,太阳正当中,曲珍坐在悬窗边上看完一本舒婷的诗集有些昏昏欲睡,泛着宣纸铜墨香气的书页被窗外微风吹得悉索翻动
突然听到似有似无的敲门声。
曲珍惊醒,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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