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能让我们追忆过去的,除了那份不舍,更是因为有些美好,可能这辈子再也得不到了。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我就迷迷糊糊的醒了,睁开眼抓过枕边的手机瞅了瞅,居然还没到七点,我这生物钟今天倒是正常了一回。想着待会儿得早点出门,关键再睡下去也睡不沉了,索性翻身起来,猫着身子悄悄摸出房间,罗冉昨晚翻来覆去大半夜才睡着,我在黑暗中闭着眼听她叹了好几次气,有些事情我着急也无济于事,得她自己想通才行,行胜于言,我决定在这种要床不要命的季节里做点暖人的事儿,作为一个资深赖床者的人,我能在天还没大亮的情况下在厨房挽袖拿勺贤妻良母似的熬粥,这对于活了20几年的我来说简直前所未有啊,还不是因为昨晚罗冉只喝了一碗汤和啃了几块排骨,想着给她弄点清淡的养养胃,幸好橱柜里一直备着小米,不然我这一技之长真的也无处发挥。
匆匆吃过早餐我就扔下罗冉先出了门,昨晚临睡前,我把要去远夏上班的事情跟她提了一下,也算是跟她打个招呼,不用再到处帮我留意工作的事情了。临出门前我叮嘱她就呆在家里,等我下班出去吃晚饭,罗冉嘴巴上顾着喝粥没空搭理我,脸上却是笑的贼兮兮的,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我越看越觉得她有卖友求荣的嫌疑,因为是掐着点儿出门,我也没时间搭理她,拿了包和外套就往楼下跑,一路奔到地铁站,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是很赶时间,就是觉得走慢一点好像会错过什么似的,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难道是因为失业带来的久旱逢甘雨吗?内心像是回到了最有朝气的那几年,饱满激越充满了力量。
在我出门之后,罗冉却又继续陷入失神的状态中,她傻呆呆的坐在我公寓略显空荡的客厅里,安静的像块木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这样魂不守舍了,连目光都是呆滞的,在我面前她可以做到假装风平浪静,那是怕我的安慰会让她彻底土崩瓦解。可是自己独处的时候,她又讨厌极了这种状态,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能控制自己,心里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左右着,脑袋里层出不穷的闪现各种画面,却又都是同一张脸,那个人,曾让她内心鲜活,热烈如火。可是那个人,也让她把全身血肉长成片片铠甲却又锈迹斑斑。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真正让她感到无所适从的,是那些自己觉得随手可得却又失之指缝的温暖时光,她从小在各种无视中长大,没有真切体会过来自父母的温情暖意,在仅有的那几年在校时光里,班里的家长会她的父母永远是缺席的,每天回到家,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看看桌上有没有留饭,在她的记忆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饿着肚子等到父母晚上收工才能吃上饭的,她爸妈都是游手好闲习惯了又特别爱面子的那种人,不愿意找正常上下班的事做,最初家里有点钱的时候,开了间麻将室,结果被赌瘾不相上下的父母输的倾家荡产,后来从亲戚那里借钱弄了辆二手推车在镇上的夜宵档里卖烧烤,每天下午天快黑了才出门,十二点一到就回家,所谓的收入不仅不能养家糊口,甚至还不够填饱她爸妈那群狐朋狗友的嘴,有时候摊子上忙,罗冉会被叫去帮忙,她经常被饿的头晕眼花还要忍着一刻不停的在烤好的食物上洒调料刷酱翻串装盘,做的慢一点,就会被父亲凶神恶煞的嫌弃,也不止一次的被她妈妈用考的滚烫的铁串儿签打到手,她根本不敢哭出声,甚至不能把委屈放在脸上,罗冉在那段时间一度觉得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后来她爸妈过不下去离了婚,罗冉跟着妈妈单过,可是并没有好转,她妈妈从无视她变本加厉成自私,宁愿咬牙为自己买下两条超出经济范围的丝巾,也不愿意给冷得满手是冻疮的罗冉买副手套,后来父母各自重组家庭,她就更加显得多余了,父母为了她的去处在大街上毫无形象的大打出手,他们的意思是让她休学,说反正女孩子都是要嫁到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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