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那时候她刚慢16岁没多久,父母却认为她已经到了完全可以独立起来的年纪了,虽然这个理由确实很冠冕堂皇,可是罗冉没有拒绝,她觉得自己在那种环境里再多呆一秒钟都是煎熬,她在周围邻里们探究的眼神里和幸灾乐祸的表情中,挺直着腰板不含一丝留恋的走出大院,她在那一刻的绝望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毫无办法,只有用仅有的自尊心来证明好像被抛弃的人是她父母,不是她。
她在乌烟瘴气的火车上站了两天一夜,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变得僵硬酸胀,两只脚背因为血液循环不通畅已经高高肿起,可是罗冉仍旧倔强的站在拥挤的车厢过道上,把装着几件衣服的书包反背在胸前,她心灰意冷的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着的山脉提醒着她,终于,要像断线风筝一样无可依靠的活着了,终于,不用再过小心翼翼的生活了,可是火车穿过长长的隧道时,她闭起眼睛,抑制住想要大声哭泣的想法,她咬着牙在心里发誓,以后所有的痛苦都算不了什么了,罗冉,只要你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伤害再能伤害到你了!
她在广州站下的车,出了火车站第一眼看到城市里高耸林立的大楼时,罗冉想的不是如何出人头地,她还没有力气去想那些暂时还不切实际的事情。她走到离火车站最近的一个路口,左边巷口有一家面馆,门口墙上歪歪斜斜的贴了张招聘广告,罗冉不加思索的进到面馆里找老板准备试工,离开家时她那个良心还未完全绝迹的妈妈塞了200块钱到包里,坐车已经花去一小半了,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见大世面,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青涩的罗冉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向老板表达了她的所求,只擅长讲闽南语的老板听懂之后看了看罗冉,稍作犹豫后点头表示应允,让老板娘领进厨房做细节交代。那个时候的罗冉,还是个孩子,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流落街头,没谈任何薪资要求就跟老板达成了劳资关系,不过老板一家人待她也很善意,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任何重话,忙碌的时间总是会让人觉得日子过的特别快,罗冉在那个面馆足足做了两年,话少又勤快的她在店里包揽了至少要2个人才能干好的活儿,每天马不停蹄的从天未亮做到夜已深,辞职的时候老板娘封了好大一个红包给她,罗冉因为这事儿兴奋了好几天,后来断断续续换了几份工作,却始终没有能定下心来踏踏实实干的。
说起来也是好笑,我和她的相识,就是从她找新工作开始的,那时候我跟着一个同乡的朋友到广州来找事做,没高学历也没什么一技之长的我们满大街的晃悠找工作,顺路转到了人才市场门口,那时候我特别怂,又有点自卑,不敢进去问直打退堂鼓,罗冉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刚好听到我用家乡话跟我那个老乡朋友说换地儿找工作的事儿。当时罗冉那丫显然就是因为思乡的情绪太浓烈,一听我说家乡话就猜到我跟她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也不管会不会吓到我,直接转身自来熟的对着我搭起茬来了。
她当时主动献殷勤谄媚的那个样子啊,一点儿都不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现在想起来还能把我逗乐。
“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呀?这附近还有好几个招聘点,找不到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那时光顾着吃惊了,脑子里自定义就把她当成骗子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她用的是家乡话跟我沟通。
罗冉先看看傻兮兮站着发愣的我,再看看我旁边跟着发愣的我老乡,看我们没搭她的话,脸上一囧,微微红了脸。
“你们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不容易看到个老乡激动了点”随即又补充一句“我住这附近,而且来挺久了,对这边熟悉”
出于本能反应,当时的我勉强对她笑了笑:“哦,我们也是随便看看。”
我这个人呐,自恋一点来讲,啥都好,就是对陌生人特别谨慎,用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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