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憩。那车上都是丰肥的肉狗。那汉子正是樊哙,进了门,大声吆喝:“店家,上酒菜来。”小二殷勤应答,过来招呼,道:“原来是樊哙啊,又贩得狗回去屠?”樊哙诺诺,看来是经常走这道儿的常客,非常熟络。这时,他的双眼已经从刚才在门外强烈阳光中,骤然到光线暗淡的室内的盲视中恢复了过来。看看店内环境,见邻桌子上围坐五个人正在吃喝,内中有两个人,虽是男儿服饰,却长得有些古怪,纤纤弱弱,曲线玲珑,而且臀部丰腴,并且,在和自己目光一接之际,秋波流传,似在用眼神说话。樊哙顿时怦然心动,可是,眼见得自己这一身走卒打扮,暗骂自己自作多情,赏了自己脸上两巴掌,低头自顾吃喝,再不去管他们。
突然,樊哙听到他们席中,有人催促道:“赶紧吃完,即刻就要赶路。”一个细脆悦耳的声音作答:“公子,我肚子不舒服,需要去如厕再走。”听上去宛然是女儿声气,樊哙暗暗纳罕。只听得那人答应:“好吧,快去完了事儿,好赶行程。”又接着问讯店家厕所在哪儿?樊哙便再懒得管他,闷头吃喝。正在大快朵颐之间,猛不丁一声碗碟脆响,自己的桌子被人扫动,什么汤汁弄了一头脸,顺延小頾胡须滴落,樊哙大怒,跳了起来就要发作,瞠目一见是那两个怪异的人,袅袅娜娜,其中一个凤目传神,纤眉入鬓,款款而道:“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们不是有意的,弄脏你衣服了,我来帮你擦拭。”并且立刻蹲下身去,自衣怀中掏出一方紫色香手帕,上去就替樊哙擦拭身上的汤水污渍,樊哙大窘,正要说话,感觉到对方已经将那方香手帕暗暗塞进自己的衣服内,自己正要提醒,只见那两个人和他的目光一接之时,狠狠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哀求自己做什么。樊哙大惊,正要说话,只见另外三个人过来了,樊哙眼见得这三个人长得壮大魁梧,脸色彪悍,其中一人开口道:“这位公子,我们的人不小心,弄污了你的衣裳,又费了你的酒菜,我来赔付钱。”樊哙笑道:“没事儿,不用,不用。”在审视对方之时,见他们貌似恭谨,其实骨子里流露出习惯的倨傲,大咧咧将钱置于樊哙桌子上。
用不了多久,那两个上厕所的弱男回来了,这三个人立刻出店,招呼上了马就走,就在这时,那两个纤细男子再度回眸,深深地看了樊哙一眼,这一眼眼神极其复杂,直令樊哙心灵震颤,因为那里面隐藏着千言万语,隐藏着哀哀苦求,樊哙竟然对他们深深一点头,回报了一下自已已经领会了。眼见得这一行上马,再看那些马,樊哙惊得差一点没叫出声来,这些马高头向天,神骏昂昂,这哪儿是中原之马,分明是从很远的朔方草原,胡夏那儿来的,这些人以此推断,肯定不是华夏族人,也肯定不是寻常人物?如今还挟持两位雌雄莫辩的人,他们是干什么的,接着去干什么去?莫非······正在樊哙寻思之间,那些马蹄得得缓缓而去了。
樊哙急急从怀中掏出香手巾,瞠目一看,上面赫赫写作:“救命”二字,大惊失色,道:“原来是盗贼劫掠人口,遇上我樊哙求救,我岂能袖手不管。”大叫店家暂且管好自己的车和狗,解了马,跨上扬鞭策马,顺着官道飞奔而去。
樊哙策马驰骋,行了片刻,即见官道上黄尘嚣张,一列骑兵甲胄分明,急急赶来,樊哙兜回马头,站在路侧,高声大叫:“快,前面有盗贼挟持人口,速去救人吧,官爷。”只见一个将佐,质问道:“可是三个大汉挟持了两位女子北去?”樊哙回道:“正是,正是,他们去了不远,快去救人。”将佐笑道:“真是得来容易啊,我们正是追缉这三个人的,我乃单父县令田横,这位是县尉韩广,壮士快快回马,我们追上去救人可也。”樊哙应一声,拨转马头,于是,这一伙人,带着一两百步兵狂追过去。
战国时代,中国是没有文弱书生的,也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文官,那时,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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