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回到家里，刘金花在晒谷坪翻晒干蘑菇。

    李想弯下腰从竹晒席上捡了一株掰开看了看：“妈，这些蘑菇不用晒了，用蛇皮袋子装起来可以了，晒得太干了，捏起来容易碎。”

    “吆吆，在地里干了两天活，就到我面前装行家呀，这么贵收回来的菇朵，你又没拿去卖，不晒透，生虫了，那才可惜，去，去，别捣乱，要晒几分干，我心里有数，你爹刚从地里摘了个西瓜，切开了，等你回来吃。”

    李想进了屋，掀开饭桌上的塑料罩子，罩子下面摆着个铝盆，铝盆装着半盆井山，里面镇个半个西瓜，李想拿刀切了一块下来，吃了两口觉得不怎么好吃，把西瓜扔到地上给鸡啄。

    家里鸡，一下子扑了过来，追逐着还有两根手指厚红瓢的西瓜打抢。

    刘金花从地上捡了根长竹竿，把屋里乱跑的鸡赶了出去：“吃块西瓜都比别人讲究，我成天在家扫地，你倒好，一进屋就把鸡放进来拉鸡屎。”

    刘金花重新把屋里扫了一次，放下矮门（农村堂屋的大门外面有两扇半人高的门），瞧了瞧院子外面没有人，走到李想面前，压低声音道：“小想，你跟妈说实话，你和王大丫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想觉得莫名其妙：“我跟王大丫能有什么关系，老乡关系呗！”

    “你俩真没关系，那王大炮怎么说王大丫现在吃住都在你的房子里。”

    李想一听有些火了，声音冲了起来：“当初她到sz是我带去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介绍的呢，怎么不说是我把他女儿拐跑了，我人不在sz，要大丫帮我看一下房了怎么了，哪有这么当爹的，不是坏自己女儿的名声嘛，不行我找王大炮去。”

    刘金花拿手里的扫把打了李想一下：“你喊什么呢，我不是确认你和王大丫有没有那啥，早上，你出门那会，胡大婶拿着一个女孩的相片来家里了，说是她娘家的一个侄女，长得很漂亮的，身材也高，有一米六三，今年刚刚高中毕业，她家里人怕她出去打工嫁到外地去了，想把她许了人家才放出去，胡大婶想把她侄女介绍给你，我怕你和王大丫的事是真的，不敢收那女孩的相片，你和王大丫没那层关系，那我去胡大婶家把她侄女的相片要过来。”

    “你要人家女孩子的相片做什么，要是胡大婶到外面一传，说你接了她侄女的相片，答应了相处，那怎么办，村里今天传我跟王大丫有关系，明天又说我相中胡大婶的侄女，你儿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妈，你别太操心，真碰到合适的女孩我会去追求，今天在朱月长家喝多了，我先上楼眯一会。”

    “你是我儿子，我不操心谁操心。”刘金花冲着李想嚷嚷，等李想上了楼梯的拐角，刘金花自言自语小声嘀咕：“追求，追求个屁，二十三四的人了，还追求啥，放着王大丫不要，还找得哪样的。”

    刘金花的话，李想听着了，心里更觉得烦躁，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蚊帐，想着某些人，某些事，想着想着却也睡着了。

    李想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个男人在自家院子说话。

    “建国嫂子，眼看着要开学了，孩子没有钱交学费，能不能把蘑菇的钱全部都给我。”

    接着是刘金花的声音，“不是说好了，菇朵的钱先给一半，剩下的等菇朵卖了再一次结清吗，菇朵还在这摆着呢，怎么拿钱给你。”

    “我家里不是有难处吗，再说了，要是你家收菇朵砸在手里卖不出去，是不是剩下的钱就不给了。”

    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李家院子都听得到。

    刘金花听男人这样说，当然不高兴了，从屋里拿出一把手称，“你怕我家的菇朵卖不出去，没钱给呀，那行，收你了你菇朵，按重量退给你。”

    “退给我，我不要，你的菇朵都混在一起，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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