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半晌才缓过这口气来：“这，这摩天岭是成心要败坏老季家风水啊！”

    水耗子端着qiāng高声嚷道：“这也太熊人啦，没这么干的！咱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算了！”季子祯像耗尽了全部精力，悲哀地仰天长叹一声：“哎！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报应啊！这是报应啊！”

    九叔感到很疑惑：“摩天岭这一手儿可真是够绝的。我琢磨着，既然他们费这么大心思算计老三，这其中自有道道儿！”

    季子祯拿眼睛问詹先生，詹先生知道事情闹到这一步，再想瞒恐怕是瞒不住了，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前些日子，摩天岭送来一封信，信口袋里还装着两颗qiāng子子。信上说，要让咱们家对宋老实的死给个说法儿要么给他偿命，要么拿qiāng拿qiāng子子抵事儿。这两样儿三掌柜都没答应，怕您知道了跟着上火就没敢跟您回。”季子祯一拍石马屁股，说：“结仇啦！这是结仇啦！还等啥呢？麻溜儿预备qiāng，预备qiāng子子吧！再预备二百个大洋……詹先生呀，你就辛苦一趟吧。见到大当家的，千万要好言相商，看看能不能顺顺当当儿的把人赎回来。”

    詹先生忙说：“老掌柜的，您别上火，这件事情就jiāo给我去办吧。我就是头拱地，也一定把三掌柜全须儿全尾儿的接回家。”

    季子祯没再说什么，雪白的须髯在风雨中飘动，散乱的目光投向剥蚀不堪的石人石马，听着不绝于耳的风声雨声，老人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凄凉之感。一扭脸，看见有人正给那三爷和看坟老头儿松绑，缓步走过去，亲手给看坟老头儿解开绑绳。

    看坟老头儿浑身颤抖，艰难地挺着身子。季子祯扶住他，说：“季家不幸，让老哥跟着担惊受怕了，子祯这里给你赔罪！”看坟老头见他如此，含着眼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季子祯见他的样子可怜，心里愈发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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