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能不回盘吗?您要害羞不好意思,只告诉俺,让俺停一会子送给老山主好啦!”
中凤不禁连唾了两娇嗔道:“啐,啐!去你的,你知道她完全是在胡说吗?”
那香红忽然乘着中凤在和孙三nǎinǎi说话,冷不防,一下挣脱手,从床上一跃而起,一个纵步,窜向窗下,一手掠着鬓角笑道:“好,我的凤小姐,现在算你厉害,咱们总有那么一天,您可等着我的。”
说着笑着向孙三nǎinǎi道:“这可您看见的,她欺负得我也够了咧。一到那一天,我不要他小两子磕上几个头,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姨娘,能出那新房一步才怪!”
中凤又要从室内冲过来,香红一笑,逃出房去道:“凤小姐,您可自己估量着些儿,我走啦!那印和画儿,劳您驾,自己送去吧!”
说着,笑声连连,这就走了。孙三nǎinǎi睁大了眼睛道:“小姐,说真个的,这香姨儿是来拿什么的?您可别再闹别扭,只告诉俺在哪只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让俺送去好了。这可是大喜的事,大家全要图个吉利,俺还没有向您贺喜咧。”
中凤又一瞪眼嗔道:“你疯呢,就满知道是那一回事么?”
说着薄怒着,向床上一倒,用手一指屋角一排箱子道:“就在那第四号箱子里面,有一个小方檀木匣子,那里面是一颗方方的汉印,你既愿意跑一趟,可送给老山主去。还有一轴画,我已和香姨儿说了,那东西年二爷未必喜欢,最好换上一换。”
说罢一赌气,双足一搓,将那一双小毡靴搓落,和衣滚到床里面去,扯过一床锦被竟自蒙头而卧。那孙三nǎinǎi只乐得咧开了一张大嘴笑道:“俺虽然是个笨人,猜得还真一点没有错儿,这可不是对了吗?”
说着自己去翻箱子,取东西不提。
这里中凤不一会便也自睡去,渐渐香梦沉酣,到了华胥国深处,忽觉身子奇困,四肢百骸,全有点娇慵无力,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猛将倦眼一开,只见眼前百花齐放,春阳正好,又闻流水淙淙,鸟声繁碎,直不知身在何处。再一细看时,原来却是一片极大花园,楼台亭榭,布置井然,山石花木也都清华不俗,自己却睡在一个小湖中间,两面连着曲桥的小亭子上面,身下却是一张湘妃短榻,一幅淡湖色的香衾半掩着身子,已着了好几片由槛外吹进来的落花,四围寂静,更无人声。心方暗想,我怎么跑到这里睡起觉来,忽从那一排疏落的小红栏杆外,看见有一个羽扇纶巾身披云白鹤氅的人,从那画桥上缓步而来。不禁一惊,忙从榻上一掀那幅香衾坐了起来,一看身上时,幸喜仍是和衣而睡,连足下弓鞋也未脱去,脸上一红,略整衣衫正待出亭,倏听来人笑道:“夫人已经醒来了吗?我昔年读书,常笑谢安折屐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谁知今日也轮到自己头上来咧。”
说罢,人已到了亭上,再看时,却是羹尧,一脸得意之色缓步走来,方讶为何这等装束,又听他中竟称自己夫人,不由更红了脸。正待责询时,羹尧已经走进亭来,轻挥羽扇,就榻旁锦墩上坐下来笑道:“方才夫人薄醉倦卧,我也走到前厅与宾客下棋度曲消遣,谁知前方捷报已经传来,我军先头部队昨夜越过辽阳,鞑酋玄烨,已经窜入吉林境去咧。可贵令兄和马天雄均能立功,便张杰所率那部偏师也锐不可当,不日便可克奏全功咧。如今恩帅肯堂先生,和令师长宫主独臂大师已经寻到烈皇帝寄养民间的嫡支后裔在南都即位,赏表封我辽阳王,仍兼都招讨总督各路兵马,便连夫人也蒙封开国夫人,恩诏册书,恐怕即日就到呢。”
中凤不由心中一模糊,喜道:“真的吗?我们怎样起事的,那鞑酋是几时逃出关去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全忘记了咧?”
羹尧大笑道:“夫人怎么又取笑起来?难道这一场薄醉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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