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玄告辞后,岑祟便关上大门,忙去卧室里翻箱找柜的,不久掏出了一沓文件,仔细翻找,似乎有了该有的东西,原来,那是裁减下来的两年前的《东华日报》,上面的标题则是“台郡董事长女婿涉嫌挪用公款被调查”。
他又翻找了另一页,则是“网传台郡公款去向”,他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八卦,比如说拿去香港开设红酒库,倒卖回大陆;或者是注资澳门的博彩公司,和蒙地卡罗赌场有生意来往;甚至说从事非洲象牙的走私贸易,和东非各口岸都有利益输送。。。。。
岑祟便松了口气,这件事当年沸沸扬扬的,幸好,当时自己是挺过去了,他坐在地上,手中拿着这份刚送过来的文件,潸然泪下。
四年前,岑祟便连任了台郡公司的董事长,没想妻子竟得了脑瘫痪,国内的医院一家一家的看,就是没见看好,后来,经人介绍,到香港的玛嘉烈医院,认识一位专治脑瘫的医师,还是该院的副院长,岑祟便为了陪伴妻子,只好将主要业务交给了一手提携自己的谢晚亭,毕竟这家伙在组内的地位仅次于自己。
妻子到了玛嘉烈后,几个疗程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神志逐渐恢复,眼看就要好了,主治医师说:“岑董事长,贵夫人恢复得不错,这样吧,你在这里都有好几周了,日夜照顾从不停歇的,我看了也很感动。不如这样,你也累了,不如出去散散心,这里找护士看管就好。”
“谢谢医生。”岑祟便很开心,床上的妻子也点点头。
“不过啊,有一点要注意。”医生吩咐,“病人现在不能受刺激。”
“好的,谢谢啊。”岑祟便不禁开怀。
“医生,”妻子央求着,“我老是在这医院里呆着,闷都闷死了,也想出去走走。”
“太太,你还是坐轮椅出去比较好,”医生劝着,“你暂时不能走。”
“这个没问题。”岑祟便答应。
“阿便,”妻子提要求,“困在医院这么久,想去海边走走。”
“海边?”这可把岑祟便给吓了,“你要知道,这里是香港,不像我们那边,寸土寸金的,交通拥挤,去海边,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的海边?”
“两位是想去看海,对吧?”护士好心问一句。
“是啊,姑娘有好的介绍?”岑祟便问。
护士介绍:“本院有一班车是去西九龙海滨长廊的,专供抑郁症病人去那边舒心畅怀,两位到门诊交费,我给两位联系,开始的师傅包接送,两位需要接送的时候,打个电话回来就行。”
“谢谢啊,姑娘,麻烦你去联系吧。”
岑祟便拉着妻子在海滨长廊上,初夏刚到,香港比起八闽自然要热的多,不过海风徐来,倒没那么热,加上天有些阴,上班时间,来海滨的游人并不多,他不必担心人多挡道而无法照顾妻子了,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把心放下。
“阿便啊,”妻子坐在轮椅上,“真要感谢这次的病。”
“你病糊涂了吗?”岑祟便有些不快,“别说这种话。”
“我是说真的,”妻子总算露出一丝笑容,“要不是这次的病,怕你不会找时间陪陪我,更不会为了我把公司落下,陪我在这里呆了几周。”
“特殊情况就得特殊处理嘛。”岑祟便说。
“我说你,”妻子埋怨,“自从你做了董事长,就没空陪我们,你当上还不到三个月,她就去瑞士读大学,现在大学快读完了,她又跟我闹着要读硕士。都怪你啊,每次她回来,你都说你忙,没空去陪她。”
“她那时候都十八岁了,”岑祟便说:“应该学会自立,还赖着我干嘛?”
“女儿都是赖着爸爸的,”妻子劝着,“幸媛就算大了,心思也还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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