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刑,郎中不用为他洗冤了。
邢祖信这明摆着是在得罪祖。他为何如此坦率耿直?用他的原话便是:“贤宰相(斛律光)尚死,我何惜余生。”斛律光死后依然能得人如此敬仰,人格魅力可见一番。
连个冤案都算不上,北齐骁将斛律光就如此稀里糊涂地被处理了。被处决的理由,连执行的人自己都没信心。而他的兄弟、儿子也一并被杀,豪门巨族数日内毁于一旦。
斛律光的死在北齐是无声无息的,而在邻国却掀起了狂潮。
当年,万人敌高敖曹死了,宇文泰开启了贷款式的赏赐。那时,我打了谜,说还有个人的死也同样有这种轰动。现在这谜底解开了:他是斛律光。
宇文邕听到斛律光死了,欣喜若狂,下令全国大赦。为了一个敌将之死,大赦天下,值得吗?值。因为,压在他身上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多年以后,宇文邕终于入主邺城。他指着斛律光的名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此人若在,朕安得入主邺城!
同为良将,高敖曹死在高衙内手里,而斛律光也死在自己人手中。可自毁长城的蠢行还要在北齐上演。
章节目录 南北朝时的三国时代后三国风云 300
及时行乐无愁天子的幸福生活
高长恭之死
斛律光死时尚不知为谁所害,而兰陵王高长恭早预感到山雨yù来了。高长恭并非后知后觉的人,他有很强的政治敏感,很想躲过这场灭顶之灾。
能打仗的人里头,他的身份是最为高贵的;而身份高贵的宗室里,他却是唯一能打仗的。正是他这种特殊身份的叠加,让他最容易遭受高纬的忌恨。
当高纬询问高长恭:入阵太深,一旦失利,悔无所及?
高纬可能在投石问路,并非真心关切;或许,也只是无心之问。
可当时的高长恭还是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他并不知该如何藏锋。他自以为这回答贴切、自然,是出自心声:家事亲切,不觉如此!
在高长恭心里,入阵杀敌的确是家事,这天下就是神武帝打下的,自然也有他的一份。正因是家事,他才愿意穿过刀剑之阵,如此奋不顾身。
可对高纬而言,这天下只属于他。谁也不能夺走它!这是他心中最敏感之处,谁碰谁倒霉。而他的弟弟高俨时刻准备着抢他的天下,让他忧心忡忡,得了严重的忧虑症;今日,他的堂兄也说了这狂言。
家事?!这永远只是我的事,不是家事!你永远只能是我的臣子,不是家人。
这一番问答肯定不欢而散,而在高纬敏感的心头也种上了忌恨。(这段对话,《北齐书》有载,而《资治通鉴》不取。可我相信它确实存在过,时间一定不在邙山大捷短时之后,或许只是在数年后君臣相遇时追忆的一次。)
《兰陵王入陈曲》给高长恭带来了无尽的威名,让他名声大振,被荣耀照shè,可更让他境地难堪。当弹着琵琶,沉醉在《无愁曲》温柔乡里的高纬,一听闻如此雄壮的歌曲,在堂兄弟英勇无畏的高大形象映衬下,会产生多么可怕的自卑:
同是神武帝高欢的血脉,我们兄弟两人的差距为何如此巨大?
自高纬即位,高长恭已有自保之举。以他的xìng格,也不会去巴结高纬身边的小人,以此全身。他倔强的xìng格和高贵的身份,不会让他选择低声下气的方式。
他选择了古往今来的名将用以避祸的常用方式贪污。那时他已代替了段韶,大权在握,一人掌控军队。他开始贪污军资,以此向高纬传达:我只是个贪恋小钱的将军而已,不成气候,对陛下您的江山不感兴趣。
不过,这一招也容易适得其反。若是君主已经起了疑心,连借口也不用找,可直接以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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