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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干!要搬,只能搬他那些陈谷子乱稻草的箱箱柜柜、桌桌椅椅。”

    是的,他们真的不给我分一宗,我又有什么法子呢?闹翻了天,还是自己吃亏!人家人多势众。可怜一株弱柳,经不起狂风吹哟……上次要不是fù联主任的话,恐怕……唉……

    当队长(后来叫组长了)的公公,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真是个冷血动物?你们应该知道这么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3)半边户的苦楚,不说大家也知道。大集体年代,分一次粮食,最远的要走两三里路。她在娘家背挑少,哪怕环境那样恶劣。

    夏季分洋芋,最多的一次有千把斤,保管员恶声恶气给你倒在场坝里。没办法,常常只好叫大儿子攻攻提着马灯在那里守,自己一回一回慢慢往家里扛。有时候通宵也背不完,倒是守洋芋的儿子在越来越少的洋芋堆旁边呼呼入睡,当然,偶尔左邻右舍也帮帮忙,那,能长远吗?

    有一年年关,粮食吃紧,队委会决定边捶玉米棒子边分。她在保管室捶完了任务,才匆忙回家拿口袋、背篓、打杵。本来丈夫回来了,第一他从来没有背过,第二他今天又有三分醉了。

    等她急急惶惶赶到保管室,粮食已抢得差不多了,风车下口袋、背篓、箩筐大大小小挤挤挨挨,人头攒动。

    她急了,急得满头大汗好汉不吃眼前亏:名曰年关借粮,谁不想多借点?好不容易挤进去,但一个女人撕开面皮跟人抢,抢得过吗?她支了半天口袋也没抢着。

    日头快要落山了,她急得、气的、恼火的眼睛喷火、头皮发麻。最后还是一个姓萧的堂弟把抢到的份让给了她,。

    背着一百三十斤重的玉米,她一步三晃,吁吁直喘,胸腔里像塞了一筐糠皮,堵得难受极了。天擦黑时,她背拢了屋。

    场院里,有几条板凳横竖着,那是萧斌刚刚进行日光浴了的,本来她是注意了的,不知怎么还是碰了一下,力气用尽了,她太经不住磕碰了,人倒下了,麻布口袋上面的活结被碰散,玉米洒了一地。

    丈夫大骂,她只好叫卫卫照电筒,朝口袋里捧,捧呀捧……

    (4)萧家父子应该想想,这么多年来,哪个半边户不是要丈夫拿一大沓票子抵缺粮款?她硬是苦苦挣成一个足粮户。

    她趁月色、起大早,割青草、背草皮、喂耕牛做家粪,这笔肥料工分很可观;抽时间在院坝里烧一堆灰粪,院坝里常年烟火不熄,比有男劳力家的灰粪还多;河坝经常缺水,一下雨,她就勒令孩子们往粪池子里抬水,自己也挑,每年起码养三头猪,猪多肥也多,满满当当一池子,三分自留地泡汤喝也泡不完……

    丈夫的钱,她未见一分,全给“杜康”了吧,孩子们拣桐子、木梓卖了jiāo书费,卖鲜桃买凉鞋穿。她攒几个鸡蛋卖了要给姥姥买酒(姥姥补工资是后来的事)。

    还有,为请人吊一次背篓席,扎一把刷帚,葺一把扫帚,,编一个竹篓,修整一回水桶老大老二抬水常常把水桶弄坏,要给人家说多少的好话哟!这些,夫君,你知道吗?

    在那火红的年代,很多人赔工分。一个早工算一歇半,不来就赔三歇。一个工日只按五歇算。班长才不买你半边户的帐呢,再说你丈夫也管不着他“县官不如现管”!萧斌很少在本地工作。她知道这一切,从来不掉班,该请假的也不请假,月月的满勤。

    她识字,拖产的记工员不敢搞鬼,虽偶尔也吵两句,只能算小事一桩。可是现今回想起来为哪桩哦为谁辛苦为谁寒……

    家务事是怎么忙出来的,一大堆孩子是怎么带出来的,在人们心中是个谜。只有她心里明白,只有天上的星星明白,夜阑人静时的泪水和汗水可以说明……

    (5)公公要撵我走,可以的。但一切不带说得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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