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识破,诱进相府,哄上后楼,勒逼行jiān。奴家不从,一时失手将公子打死是实。”沈谦回头问锦上天道:“这话是真的么?”锦上天回道:“她先说是姓柏,并不曾说姓胡。”米顺在旁说道:“不论她姓柏姓胡,自古杀人者偿命,可将她问成剐罪,送到都察院审问,然后处决。”沈谦依言,写成罪案缘由,令家人押入都堂去了。
原来都堂不是别人,就是她嫡嫡亲亲的父亲,执掌了都察院天印,柏文连便是。自从在云南升任,调取进京,彼时曾遣人至镇江问小姐消息,后闻大闹镇江,小姐依还流落,柏公心焦,因进京时路过家中,要处死侯登,侯登却躲了不见。柏公愤气,不带家眷,只同祁子富等进京,巧巧柏玉霜发落在此。当下家人领了柏玉霜,解到都堂衙门,却好柏爷正坐晚堂审事。沈府家人呈上案卷,说道:“太师有命:烦大人审问明白,明日就要回话。”柏文连说道:“是什么事,这等着急?”便将来文一看,见是:“淮安贼女胡玉霜,女扮男装潜进相府,打死公子。发该都院审明存案,斩讫报来。”柏爷大惊,回道:“烦你拜上太师:待本院审明,回报太师便了。”家人将柏玉霜jiāo代明白,就回相府去了。柏爷吩咐带胡玉霜后堂听审。
众役将胡玉霜带进后堂。柏爷在灯光下一看,吃了一惊,暗想道:“这分明我玉霜孩儿的模样!”又不好动问,便问众役道:“你等退出大堂伺候,此乃相府密事,本院要细审情由。”众人听得吩咐,退出后堂去了。柏爷说道:“胡玉霜,你既是淮安人,你可抬起头来认认本院。”柏玉霜先前是吓昏了的,并不曾睁眼抬头,今番听得柏爷一声呼唤,却是她父亲的声音,如何不懂?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是她爹爹,不觉泪如雨下,大叫道:“哎呀,爹爹,苦杀你孩儿了。”柏爷见果是他的娇生,忙忙走向跟前一把扶起小姐,可怜二目中泼梭梭的泪如雨下,抱头痛哭,问道:“我的娇儿,为何孤身到此,遇到jiān徒,弄出这场祸来?”柏玉霜含泪便将“继母同侯登勒逼,在坟堂自尽,遇着龙标相救。后来侯登找寻踪迹,秋红送信同投镇江母舅,又遇米贼强娶。只得男装奔长安而来,不觉被沈廷芳识破机关,诱进相府,yù行强逼,故孩儿将他打死”的话,细细诉了一遍。
柏爷说道:“都是为父的贪恋为官,故累我孩儿受苦。”说罢,忙令家人到外厢吩咐掩门,自己扶小姐进了内堂。早惊动了张二娘、祁巧云并众人丫鬟前来迎接,柏玉霜问是何人,柏爷一一说了底细。玉霜忙忙近前施礼,说道:“恩姐请上,受我一拜。”慌得那祁巧云忙忙答礼,回道:“奴家不知小姐驾临,有失远迎。”二人礼毕坐下。祁巧云便问道:“小姐为何男装至此?”柏爷将前后情由说了一遍。祁巧云大惊道:“这还了得。”柏玉霜道:“奴家有愿在先,只是见了爹爹一面,诉明冤枉,拿了侯登,报仇雪恨,死亦瞑目。今日既见了爹爹,又遇着恩姐,晓得罗下落,正是奴家尽节之日。但是奴家死后,只求恩姐早晚照应我爹爹,别无他嘱。”这些话众人听了,哭得凄凄惨惨。柏爷道:“我的儿休要哭,哭也无益,待为父的明日早朝,将你被他诱逼情由上他一本,倘若圣上准本便罢,不然为父的拼着这一条xìng命与你一处死罢,免得牵肠挂肚。”柏玉霜道:“爹爹不可,目今沈谦当权,满朝文武,都是他的jiān党,况侯登出首罗,谁不知道他是爹爹的女婿?当初若不是侯登假爹爹之名出首,只怕爹爹的官职久已不保了。孩儿拼着一死,岂不干净。”柏爷听得越发悲伤。那张二娘同祁巧云劝道:“老爷休哭,小姐此刻想是尚未用饭,可安排晚膳,请小姐用饭,再作商量。”柏玉霜道:“哪里吃得下去!”
一会儿祁子富来到后堂,看见小姐,忙忙行礼道:“适才闻得小姐凶信,我心中十分着急,只是无法可施。奈何,奈何。”不想那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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