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束修以上，以待来年。出舍于郊，以妁。乡人皆恶之，学之不讲，何为是栖栖者与？是为yù富乎？有子之丧，往吊。国人皆贱之。点尔何如？谓之姑徐徐云尔！如是其亟也！有为者，获乎上有道，委而去之，左右望而罔市利。又顾而之他，则必取盈焉。难矣哉！下焉者，不得罪于巨室。父母之年，其馈也以礼，受之而不报，又称贷而益之，斯疏矣，比及三年，会计，及其老也，盍去诸？哀此茕独，yù罢不能。俊杰在位，卓尔不能用也！仍旧贯，若将终身，如何则可？已而已而，毋自辱焉！归与归与，固所愿也！而今而后，生财有大道，何必读书？君子无所争，从吾所好。如有复我着，谓其人曰：“无羞恶之心，然后为学，乞人不屑也，而子谓我愿之乎？”

    鬼fù持家

    兰溪卢某，中年失怙恃。妻冷氏，伉俪綦驾。生子女各一，甫离襁，妻病瘠死。续娶欧阳氏，美而悍，遇子女尤虐，动辄诟詈，小有不怿，鞭挞随之。某稍怒以色，反舌啁啾，数昼夜不倦。

    某不能堪，愤气出游，遇雨窜入林谷。忽踏地陷穴，似堕入屋脊上。闻噪呼有贼，一人捆缚而下。视之，亡仆缪义也。曰：吾谓何人？乃是小主。”释其缚，急入内启白。

    亡何，父母俱出，抱持痛哭。父曰：“儿来此亦是奇事，且作半日聚。”遂导引入室，见亡fù在窗下引针刺绣履。某直前握其纤腕，将诉契阔。fù解脱而走，曰：“何来恶客，莽撞乃尔！”某瞠目不解。母曰：“汝再娶耶？”某曰：“然。”母曰：“凡男子续娶后fù，与前妻即无结发情，故相见不复省识。”母入内，与fù耳语，fù始恍然泪下，絮问家事。某曰：“田园幸尚无恙，但膝下儿女日罹荼dú，奈何？”fù向壁而哭，某亦失声大恸。父曰：“汝亦既抱子，乃不念鸾雏，妄招鸱，宜毁巢而取子矣，孽由自作，夫何悔乎？”母曰：“渠固不足惜，尚当为宗祧计之。”父曰：“yù保嗣续，在我贤fù。”母曰：“新fù久登鬼，安得为儿援手？”父曰：“不贤fù，吾捉之来，汝蚤晚稍加训诲。即令新fù随儿去，借渠手足，料理家务。俟儿女婚嫁毕，再当来此。”fù曰：“日在亲庭，何忍遽言离逖？”母亦大悲。父曰：“汝来为孝fù，去为慈母，于义两全，何必为此恋恋？”令某偕fù出，建梯屋角，两人拾极而登，俯穴而窥，犹见父母在檐角引领望也。不得已，携fù循道而归。

    甫及门，fù飘忽先入。见儿女奔集，争来诉告曰：“父出门后，继母以铁杖击我。忽颜色惨变，倒地而僵。”言未毕，欧阳氏徐步面出，儿女觳觫，争牵父衣作畏避状。欧阳氏就某身畔，抚摩再四，呜呜饮泣曰：“我抛汝等未及三载，不意憔悴至此。”审其音，酷类前妻。某大喜，谓儿女曰：“此汝前母，勿畏惧。”儿女目灼灼相视。fù问女曰：“昔我出奁中金为汝作缠臂，今安在耶？”女曰：“娘头上压鬓钗，即脱女缠臂金所改作者。”fù曰：“吾安用是？”即拔鬓边钗为女chā戴。又问儿曰：“我前挑百花回鸾锦三尺，为儿作绣带，今何不系？”儿曰：“阿爷为娘裁作藕覆矣！”fù谓某曰：“痴男爱后fù，无怪儿女辈受摧折也！”某俯首谢过，相携入室。见yào垆茶灶，以及扫眉安镜处，都非旧日位置。fù慨然曰：“人一朝谢事，百凡都听诸后人，真可痛也！”脱锁启箱，见杏黄衫，紫裆，粲然堆积，而旧日故衣，无一存者。诘诸某。某曰：“新衣称体，勿念故衣。”fù曰：“男儿心迹见乎词矣！”某自悔失言，再三排解。fù又倚窗凝望，曰：“旧种碧桃株，今复移植何处？”某曰，“自卿见背，渠日加剪伐，树即枯槁而死。”fù叹曰：“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回视儿女，不禁潸然泣下。已面提瓮出汲，执炊就爨。某劝令勿劳。fù曰：“此后来人身体发肤也，宜为君所爱惜。不然，吾自入汝家，何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