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说话不算话。”陈康失望道。
“先生说话算话,只是不是眼下,要等到安全的地方才能带你出门,否则出了什么事儿,先生可担不起。”
“不怕,咱们出门可以带护卫,这次出来烧香,祖母带了好些护院的家丁。”
“还是不成,太夫人不会答应的。”
“先生那么能说会道,还没去说,怎么知道祖母不会答应?”
“你真以为太夫人带你来此,是为了烧香祈福?不,她是为了给大将军留香火。否则为何要舍近求远,来此名不见经传的观音寺,而不去永州城外更为有名的永宁寺?”沈绉道。
陈康听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九公子,我有一事相求,请找两个信得过的护院时刻保护我,以免我遭人毒手,被人用来陷害靖国大将军。”沈绉又道。
“你有仇家在这儿?”陈康问道。
“非也,是为了防止大将军的仇家来害我。”
“这就奇了,我爹的仇家要害人,也该找我们大将军府的人,怎么会对你下手?”
“如果杀了我可以对大将军不利,你说他们会不会动手?”
“你跟我们陈家非亲非故,做我的夫子不过才两天,杀了你,如何会对我爹不利?”
“你刚刚不还要让大将军砍我的头吗?这么快就忘了?杀了我,正好可以嫁祸给你,说你因为被我戏弄,衔怨弑师,那么大将军除了要担上教子不严的罪名,还要为了救你而放弃许多东西。你说,这么好的机会,仇家会放弃吗?”沈绉解释道。
陈康有些害怕,不过眼看出去玩的机会从眼前溜掉,还是觉得很可惜,道:“先生莫要唬人,我爹爹待人和善,深得将士爱戴,哪里会有仇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不喜欢富贵权位,可高位就那么些个,你父亲占据了,别人就没了,他们又没有打仗立功的本事,只能靠陷害别人来谋取富贵。而大将军恰好又有你这么个笨儿子,不明事理,不求上进,还口无遮拦,不正是天赐良机么?”
陈康难以置信,却又不敢不信,忙去告诉陈太夫人。
陈太夫人和陈小姐一听,顿觉心惊。这个李夫子年纪轻轻,竟然一眼就看出她们此行的真正目的,真是太可怕了。而他出现的方式也不寻常,像是早已设计好,故意接近她们祖孙,动机可疑。更可怕的是,他还理直气壮地让陈康找两个人保护他,不正是为了防止陈府对其暗下黑手,而明确地警告她们吗?能说会道,智计过人,洞察力超群,还对官场倾轧的事儿门儿清,这个李升,绝非一般人。这样的人若是受命而来,欲行不义,她们祖孙未必招架得住。但是他如此坦诚,又不像是要对陈家人不利。只是这人不知底细,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他,以免横生枝节。
当晚,陈太夫人摆了一桌素席,宴请沈绉,陈小姐、陈康作陪。
三人殷勤劝酒。
酒过三巡,沈绉开始装醉,对陈太夫人名为关心,实则追根究底的家长里短盘问,编了一通鬼话。称自己时年三十,业已成家,育有二子,祖上数代为官,到父亲时家道中落,不得已做些小生意糊口。而岳家却是地方高官,他在岳父府中做幕僚,只因妻子善妒,禁止他纳妾,他便与一青楼女子相爱,更借钱为其赎身。岂料后来事发,妻子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娘家,岳父剥夺了他进京春试的资格,更扬言要让他一辈子吃牢饭,父母也不接纳他。不得已,他只能四处流浪,躲避岳父的追捕和讨债人索债。这几年在外漂泊不定,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早已悔悟,奈何妻子和父母不肯原谅他,他有家归不得,只能日日为家人诵经祈福。说到动情处,挤出几滴眼泪。
陈太夫人听到这里,方放下心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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