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等着笑话自己,想了想,道:“原不原谅,我都已经被他欺负了,说原谅还有什么用?反正这是你家地盘,我不原谅又能怎样?”
陈勉又是一阵大笑,捋着胡须道:“看来贤侄女是不愿意原谅七郎了,那我只能将他绑了,送到安庆大营,交由你父亲发落了。”
崔十娘心中盘算,就算陈庾不是丑八怪,可他确确实实欺负了自己,即便将来要嫁给他,这口气也得出,可眼下是在陈府,她身为客人不便对主家动手,不过,如果能把人弄到安庆大营,那可就是她说了算,想怎么整治都行。
想到这里,崔十娘忙道:“姑父,这可是您亲口说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您可不能反悔!”
过了几日,陈勉安排沈绉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和几车礼物,护送崔家兄妹返回安庆大营,还亲自为沈绉挑选了一队精明能干的将士,作为亲随护卫陪同前往。
陈康也吵着要去,陈勉拗不过,只得同意。
崔进听说陈家七郎不会骑马,只能乘坐马车,便提议乘船而往,称这样可以免去颠簸之苦,同时还可以领略沿岸秀美风景。
沈绉想了想,欣然同意。沿江而下,尽管有些绕路,不过这样一来,就不用惊动各地官员接待送行,极大地减少了被人看见容貌的机会,降低了暴露的风险。
于是,沈绉带着陈康和三十多个亲随,并崔家兄妹及其二十多个护卫,一行五十多人,乘坐一艘大型军用舰船,沿江顺流而下。
舰船补充给养,停留的第一个港口是岳阳。
大魏军制,凡沿江重镇,皆设有守备司,辖一千到三千不等水军,百余船只,由五品守备统领,分守沿江各段,警戒重要渡口和江面军情。所有过境的大型船只,不论官用、军用,还是民用,都必须向守备司报备,并出示通关文牒,核验通过后方可继续航行。至于小型船只,编队超过一定数量的,也得报备。若遇可疑船只,守备司有权随时登船核验通关文牒,或是暂时扣留船只细查。因而,沿江守备司向来是油水充足的衙门。
岳阳是沿江重镇,临江滨湖,水系发达,设有岳阳守备司,辖水军三千余人。
岳阳守备听说刚到的舰船上有靖国大将军的两位公子,以及忠武将军家的小姐,连忙派人通知岳阳府尹,同时安排车马去迎接这几位贵客进城,设宴款待。
沈绉原计划,补充好水粮菜肉,验过通关文牒后,就继续行船,为此还拒绝了崔进和陈康入城游玩的提议。不料岳阳守备不仅派出数艘官船护航,还派了有品阶的官兵来接船,丝毫不惧此举可能会招致非议。无奈之下,只得假称身体不适,婉拒宴饮邀约。
沈绉不去,陈康自然也不去。
崔十娘是尚未出阁的女子,本就不便参加男人间的应酬宴饮。
崔进倒是很想去见识下岳阳城的繁华,可人家说的是,“有请靖国大将军的两位公子和忠武将军的女公子”,压根就没提他。陈氏兄弟是主宾,他是副宾,主宾不去,副宾自然也不能去。尽管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比不上已晋为新贵的陈氏兄弟,然而他好歹也是出自博陵崔氏,却被岳阳守备如此轻视,真是可恼。
没接到人,岳阳守备以为是几位贵客嫌迎接规格太低才不下船,决定亲自去接船,同时派人快马通知岳阳府尹,请其到城门亲迎几位贵客。
消息传到舰船,沈绉直皱眉,赶紧让人传话,“非常时期,不宜张扬,不要派人前来迎接,更不要大张旗鼓,搞得尽人皆知,府尹大人宜坐守府堂,高阶迎低阶,有违祖制”,又让崔进和陈康换了便服,带了随从,下船去赴宴,嘱托二人不要贪杯,城门落锁前务必要回来。
沈绉让崔进和陈康去应付岳阳城的大小官员,自己却不肯露面,除了不喜应酬,怕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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