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大将军的儿子,不怕事泄被治罪吗?”
沈绉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坦诚相告:“雪儿,舅舅曾死过一次,当时是天机门救了我,后来我就加入了天机门。我并未冒充靖国大将军的子嗣,陈勉确实是我生父,在我还是婴孩时,被他的仇人掠走。后来遇到我大哥——也就是你大舅舅,当时他刚满六个月的七弟不幸夭折,母亲陷入悲痛无法自拔,大哥为了安慰母亲,就把年岁相仿的我抱回沈家抚养,于是我就成了沈家的孩子。”
白雪如眼前一亮:“所以你并非沈家骨血,也就不是我的亲舅舅。”
沈绉看着白雪如,肃然道:“虽然我不是沈家骨血,但沈家一直把我当作亲生骨肉,我也认为自己是沈家人,我的命运早已与沈家连在一起。父亲说,我是沈家唯一的男嗣,肩负着沈家的未来,沈家可以没有任何人,却不能没有我。或许你认为我不是你的亲舅舅,可我们确实是亲人。你在沈家的时候,我是把你当亲女儿看待的。现在你父母都不在了,我有责任照顾好你。所以你得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我会找到她,尽快把你过继到沈家名下。”
白雪如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只比她大九岁的男人,竟然想当她爹。想起往事,又是心酸,又是怨恨,道:“我不会做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舅舅,你不顾我的清白名声,把我从晟音坊抢走,有你这样的舅舅么?”
“是舅舅考虑不周,舅舅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能让你相信我没死,愿意跟我走,又怕被同行的人发现身份,只能出此下策。”
“明知我对你有意,却不挑明真相,还出言挑逗,用才情、诗情引我倾心爱慕,让我三百多个日夜相思错付。你不再是那个小时候疼爱我的小舅舅了,我也无法再把你当成舅舅。”
这算是表白吗?简直是乱伦。沈绉震惊,慌忙解释道:“薛白,你听舅舅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有这种错觉,是因为你小时候就喜欢舅舅,但是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是孺慕之情。有个道理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有亲缘关系的人之间有一种相互吸引或者说感应的的能力。譬如,人们能在熙攘的人群中一眼找出自己的亲人,就是这种感应力的表现。因此,哪怕是舅舅改换形貌,贴了一脸的胡子,你还是会对舅舅有所感应,就把这种感应误以为是心动。”
白雪如摇头,苦涩道:“我整日在风月场所厮混,你觉得我分不清心动和情动吗?”
这叫什么事!沈绉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硬着心肠道:“你只是乍听真相,感情上骤然受到冲击,一时情绪失控而已,你会想清楚的。时间不早了,早些赶路吧,舅舅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言罢,狠心转身往回走。
白雪如不禁失声痛哭。
沈绉走了两步,终是不忍,又回去安慰白雪如:“傻孩子,你这是何苦。”
白雪如珠泪纷纷:“你是沈绉也好,是陈家公子也罢,我只告诉你,薛白已死,这世上再无薛白,只有白雪如。我本不姓沈,你想让我成为沈家人,只能娶我过门。”
沈绉沉默不语,只紧紧皱着眉头。
白雪如见沈绉没有反应,擦干眼泪,道:“我会听你的话,先去广陵,等你来接我。”说完向其福了福,转身上车。
沈绉瞧着马车走远,深深地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马蹄声停,一个充满怒气的男子声音响起:“十娘,这就是对你始乱终弃的那个人吗?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沈绉循声回头,就在这时,一只拳头猛然迎面袭来,结结实实地揍到脸上。
沈绉登时被打了个踉跄,眼冒金星。
宋校尉等人见状,忙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吼:“你干什么!敢打我们七公子,活腻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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