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的瞬间,水蓝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怀里沉甸甸的包袱告诉她,方才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
这可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意外,先前从未考虑过的冯姑娘,最后竟成了她的救星。
她不值一台嫁妆钱,冯姑娘愿意用一台嫁妆来换她,老太太她们没道理不答应。毕竟,她们巴不得早一点将冯姑娘这个扫把星扫地出门。
她们亏欠了冯恬,不好拒绝她的要求。冯恬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她,一定是看中了她的作用。
她可以提供很多关于钟家的,抓住这些信息,就等于是抓住了钟家的寸关c咽喉,往后再跟钟家打交道,冯恬就不至于总落于下风,也省得在孙家孤立无援。
不能指望二姑娘了,去济南那么久,往来书信也不少,却只字未提到她。
就算是曾经养过的一条狗,也不至于如此无情吧?
每每想到这些,水蓝就不免黯然伤神。
二姑娘到底是钟家的人,就跟老太爷c大老爷c二老爷他们一样,总有几分相似处,比方说冷漠,比方说不会顾念旧情。
相对来说,冯姑娘倒是个好相与的。平日里也没那么牙尖嘴利,凡事都好说好商量。含笑那丫头做事颠三倒四,经常出岔子,可是很少听到冯姑娘斥责她。
对于做奴婢的而言,最大的幸运莫过于跟了一个大方不挑剔的主人。
要是去了孙家,日子应该不会比在钟家差。大姑娘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冯姑娘也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她们这些做丫头的就算偶尔拖拖拉拉偷个懒,也不必太担心给小题大做。
所以说,比较来比较去,跟着冯姑娘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呼”
昏暗之中,水蓝缓缓将心放下。
但就在下一息,床边传来的幽幽一声,险些没将她的三魂六魄吓飞。
“过来让爷瞅瞅,冯恬给你什么好处?”
“大爷!”
水蓝本能地想拔脚就跑,可是不行,整个身子跟被钉住了一半,动也不能动。
“听不见爷的话么?过来!”
没有疾言厉色,也看不清面色阴晴,但是那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磨盘石,压得水蓝喘不过气来。
她抱紧包袱,战战兢兢地一步步挪过去。
眼睛里的黑暗越发浓重。
感受到对面而来的那股子戾气,水蓝再也支持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去:“大爷,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爷要到哪里,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一根手指冰凉如蛇信,强行挑起她的下巴。
这样的力量,应该能够避开的,但是水蓝不敢。
这一刻,她心里空空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恐惧。
灼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在面目上,偏偏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阴森:“说吧,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识相的话,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有你的好。听清楚了没有?”
虽然喉头发涩c心肝欲裂,但是水蓝丝毫不敢违逆。
她毫不怀疑,大爷已经知道了一切。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任何事,能够瞒得过这位未来当家人的耳目。
当下,水蓝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作了汇报。
完了,双手呈上包袱,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请大爷处置”
包袱看都没看一眼,就给拨落在地。
“不愧是二姑娘tia一教出来的,果然识时务。你说你想离开钟家。爷没听错吧。”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那么说,是为了敷衍冯姑娘”
而对方似乎并没有纠结这件事情的意思。
大手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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