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蹦起来了:“你c你”
冯恬毫不避讳,毅然说道:“这是用小女子的血写成的,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小人的冤屈。望大人明断!”
话音未落,座中一老叟先就拍了桌子:“岂有此理!逾矩上诉简直就是目无王法!人人像你这么着,还要规矩律法做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响应着他的愤慨,众人纷纷申明立场,矛头一致指向冯恬。
“不懂规矩,吃几个板子管保学乖。”
“呵呵,血书?居然以此相要挟。现在的年轻人哪,真不能小觑!”
“此风不刹,后患无穷。”
“听说就是这位,自荐枕席给人做小?真是没羞耻哪自甘堕落也就罢了,莫不是以为孙姑爷也是那一丘之貉,不懂礼仪廉耻?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怪不得冯家将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我若有这种儿孙,早活活打死了,没的连祖宗的脸都给丢光!”
“正是c正是”
任凭四下里讥嘲非议连绵不绝,冯恬只管咬紧牙关,盯住孙浣裳,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一次比一次坚决。
“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孙浣裳眉头紧蹙,沉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竟连血书都弄出来了?”
“民女告的是钟家”
李棠从旁截住了话头:“大人今日是以私人身份而来的。这种告状申冤的事情,按理应该交给申明厅处置。只有当老人决断不了,方可上陈县衙。且不说冤屈大小,冯姑娘,你这么做可是大大地不妥。”
冯恬也不甘示弱,当即又抢过话来:“申明厅的老人即钟家的当家人。民女要告的,就是钟家。按理,钟家不应该避嫌吗?要嫌犯来决断案件不觉得很荒诞吗?”
她没有再给别人抗辩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跟孙浣裳陈述道:“钟家老太爷徇私枉法c鱼肉乡民。纵容恶奴c毁伤民女的面容,又在汤药中弄虚作假。民女的一生全被钟家断送,民女的冤屈天知地知神明知。民女自知此举有违律法,民女愿意接受惩罚。但请大人秉公断案,还民女一个公道!”
诉状颤抖在空里,如折翼之蝶。
孙浣裳垂目不语,似乎已陷入深思之中。
他自是不会傻得接下那一纸诉状。
李棠说的对,他现在的身份是钟家的孙女婿c大姑爷,是私人身份,不是县衙里南面办案的大人。
如果接下了诉状,就意味着认可了自己的公家身份。而为公的话,就等同于与钟家形成对立。
这怎么可以c怎么可能!
此时,大太太已经气得脸色发青了,哆嗦着告呼左右:“姑娘这是魔怔了吗?怎么说话着三不着两的?不是让好好的在屋里将养吗?伺候的人都去哪里了?这血书又是怎么回事?眼睁睁看着主子自残而不劝阻,这种没用的奴婢还留着做什么?!”
此言一出,大门外就听到含笑的哭喊声:“太太饶命!真不是小人干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太太老爷明察”
大老爷咳嗽了两声,暂时取到了话语权:“现在公衙歇假,就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到年后再说,倒是表姑娘的身子要紧。不知道是弄伤了哪里?正经让李棠给瞧瞧,该敷药,赶紧敷药;该滋补,吩咐厨下赶紧给准备。年纪轻轻的不爱惜身子,老了那还了得!”
于是就有婆子丫头试图拉走冯恬。
孰料冯恬今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都不肯挪窝。
面对前来阻拦的下人们,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斥:“滚开!想封住我的嘴,就该早点弄点哑巴药毒哑了我!一个个地花言巧语c打的一手好算盘!你们想干什么?想把我关多久?既做得,就不要怕人说!鬼鬼祟祟的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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