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却丝毫不起什么作用。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近,然后在距离他一步的位置,开始绕着他转圈。
上看c下看,那眼神,就跟端详着待沽的货物一般,满是挑剔意味。
受到无视与蔑视的李祥宇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莫名地为之感到不安c焦躁。
“小四儿也是你叫的?”
若萤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头,冷冷地质问道。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来找茬儿的。
李祥宇想了一想:“是了,正经该叫‘小舅子’。是该这么叫吧?还是——”
他垂眼端详着面前担任,雌雄莫辨的年纪c柔中带刚的形容,有着女孩子没有的冷隽,也有着男孩子没有的妩媚灵动。
这样的一个人,称之为“舅子”实在是有些勉强。如果——
若萤直直地看进他的心里,泠然问:“还是什么?不敢说么?”
李祥宇回过神来,笑了一笑。
“李祥宇,你想什么呢?你不觉得,你想的好事有点多?”
要说好事,今日之事,确是好事。除此之外,他还想什么了?
若萤嫌弃地扫了他一眼:“身为男人,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果然就是人生之大幸吗?李祥宇,你就有这点追求吗?”
一口一个“李祥宇”地叫唤,看来,来者不善呢。
“四郎对某好像有些不满。”
“岂止是‘有些’,根本就是十分!李祥宇,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
李祥宇眯起了眼睛。
同样的话,若是饱含炭火,他定会还以冰雪。但是对方的质问却隐含着谴责与轻鄙,恰好击中他心底某个最脆弱的地方,令他不由得心生慌乱。
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避,一旦闪烁其词,就意味着示弱。那反而会令对方愈发地不信任他,愈发瞧不起他。
他可以忽视别人的轻视,唯独这个人,不可以。
那篇《时弊论》就如同一枚楔子,自诞生之日起,就钉牢在他的心上,成为让他一次次悸动的根由道无论如何都绕不过的坎。
了不起的言论却出自一个孩童之口,这份成就足以令寒窗苦读十几载的他汗颜且嫉妒。
没错,就算他不肯承认,也无法去除潜意识里顽固的妒嫉之情。
“四郎对我不满?因为苏妹?也是,好好的姑娘嫁,不愁吃c不愁穿,家庭和睦c兄弟情笃,为什么要给人做小?这种事儿,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
“看来,你年纪轻轻就做到训导的位置,确实有两下子。不笨嘛,悟性蛮高啊。你也觉得荒诞,是吗?既然荒诞,那就不要去随声附和,远离是非方能明哲保身,不是吗?”
若萤的语气,已经听不出确切的褒贬之意,一味地只是冷漠。
李祥宇的抗拒之情就给撩了起来:“不,我跟四郎所想的,可不一样。想听吗?”
“不想。”回答斩钉截铁,一点不给人面子。
李祥宇较上真了:“不,四郎一定要听。为什么不听?不屑吗?四郎不在意的人和事,四郎就不会浪费精力在其上,是这样吗?”
换言之,他李祥宇虽然看上去春风得意,但在四郎这里,恐怕就如秋风过耳一般。
所以,有些话不管对方要不要听,他都要说出来。他需要对方能够正视他c好好地看看他,认同他的存在与价值。
若萤皱起眉头。
她反感酒鬼,也讨厌酒气。印象中的李祥宇,是个言行谨慎的。而眼前这个人,却跟个无赖似的。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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