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个人热议不休的时候,一旁的若萤想的却是:奸,真奸!
什么意思?像这种事情,是能当着外人的面滔滔不绝的么?这是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呢,还是故意而为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皇帝老子要增税,谁能挡得住?就算她有想法,以她目前的身份,怕是根本没有开口质疑的权利吧?就算是说了,又能入得了谁的耳c进得去谁的心?
这两个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垂眼观心假装瞌睡的若萤,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说话的两个人忽然一起看过来。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方才想到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李箴的态度那叫一个和蔼可亲,不知道的,定会相信他方才当真是疏忽了。
“贤侄对此事可有什么高见?”
一口一个“贤侄”,一口一个“高见”,不得不说,这顶帽子戴的还真不低。
但是若萤却没有忽略他眼中那闪闪烁烁的精光。
果然在算计她么?
若萤应声而起,慢吞吞地行了礼,沉吟片刻后,才徐徐道:“高见不敢当。圣旨既下,唯有遵从。其他的前因后果,暂且先靠后边放一放。眼下亟需要解决的问题,正如世伯们所说的,理由。”
李陈二人互换了一个眼色,对她过人的总结能力与领悟力大为欣赏。
这个年纪,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明白,当真很不容易!
“这么说,贤侄已经有了主张了?”
若萤耸了耸一边的眉毛。
她可不会以为,对方称呼她一声“贤侄”是亲近于她。要知道,当下三个人谈论的可是庙堂之事。
私议朝廷,于律不合。
打个比方说,如果说今天的谈话不小心隔墙有耳,给人听了去,传扬出去,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可不是凭借李陈二人的权力想掩盖c就能掩盖得了的。弄不好,就会给政敌们当成弹劾攻击的把柄。
但是,李箴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管她叫“贤侄”,然则今天在这间屋子里所说的话,都是家长里短的范畴。
萧墙之内的事儿若是传出去,那个传话的人就是个糊涂蛋。
所以,早在汉代的时候,就发生了类似的一件事,说的是京兆尹张敞为妻画眉的事儿。
“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怃。有司以奏敞。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备责也。”
公是公,私是私。身为朝廷官员,岂能连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谈论人家内闱之事的人,岂是正人君子?
说白了,李箴如此称呼,未必出于爱才,但确实是替自己的安危考虑得很周全。
若萤暗中哂笑着,点点头:“回世伯,若萤确实想到了一个点子。只是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大地道,怕说出来会有污世伯们的视听。”
凡事,丑话先说在前头。
“但说无妨。”陈松龄有些沉不住气了,“年轻人,有想法总是好的。”
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在晚辈看来,增赋加税,有如自百姓仓中舀米c囊中取钱,虽是法令,实际却与强匪窃贼并无二致。”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了看上方那二位的表情。
这话不可谓不大胆,若是给紫禁城里的那位至尊者听到了,气不死c怕也会把她大卸八块吧?
但是李陈二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有此惊人之语,因此,两人均是反应平平。
李箴甚至还微笑着鼓励她说下去。
若萤笑了笑,泰然道:“既然强取豪夺不可为,那好办,想个法子,让百姓们心甘情愿地交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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