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用心,可真够深沉的!
在座的两位父亲,试问哪个不是望子成龙的?钟四郎今天好比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所说的这些话,等于是二郎和艾清的想法。
能说“不”么?能够一笑置之么?
且不说这番言论确实见微知著!
否认四郎,等于否认自家孩子;承认四郎,心下又有几分羡慕嫉妒。
这孩子,惯会把人架到火上烤!
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书房里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许久——
李箴含笑道:“贤侄小小年纪,忠君爱民c嫉恶如仇,真是难能可贵哪!”
若萤欠身为礼,面色平静。
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具体该如何操作,以李陈二人的头脑,断然不会想不到。
不是她阴险卑鄙,“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实在是她心里头的这把鬼火烧得太厉害,不烧死几个关乎痛痒的就难以解恨。
山贼,老鸦山,醉南风,劫富求生,里应外合,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老鸦山与她无过节,但谁让醉南风掺和了进来呢?
天可怜见,让她即使身处绝境也保留了一丝绝地反击的喘息。
要怪,就怪梁从风的嘴巴不够严,没能守住最要紧的秘密。
安平府施加给她的耻辱与伤害,她毕生都不会忘记。而从中使坏导致了这一场事件的君四,早就被她钉死在仇恨的十字架上。
以往对他所存的一丝怜悯,至此,荡然无存。
敢于向她发起挑战,就请做好粉身碎骨c万劫不复的觉悟吧!
一盏茶毕,李陈二人总算是作出了评判。
李箴微微颔首,若有所思:“这无中生有之计,倒也使得。”
“不是无中生有。”若萤沉声纠正,“正确说,是敲山震虎。”
李箴大笑起来:“好,就依你,敲山震虎。”
若萤丝毫不笑,反之,表情相当地凝重:“世伯也不敢保证,隐疾会发于何时c能导致怎样严重的后果,不是么?彼在暗处,我在明,怕就怕暗箭难防。这种格局,是时候变一变了。”
这个时候,就连不苟言笑的陈松龄的嘴角,也微微地上翘了。
李箴的心情显得极好,当即唤来下人,说让领着四郎去见见夫人:“廷儿呢?又在鼓捣他的那些沙盘阵法么?四郎来了这么久,怎还不过来见礼?”
那名奴仆答应着,恭敬地引着若萤去了。
望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消失,李箴短促地笑了笑,道:“有意思!”
陈松龄则哼了一声。
“如何?”李箴问,“陈兄这算是不屑c不齿,还是不服呢?”
“怎么,你想好了?”
陈松龄睨他。
好友刚才前倨后恭的态度转变,已将一个人的心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李箴无所谓地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四郎都不肯专美,你我又何不做个顺水的人情呢?难不成,廷儿和清儿两个会怕了那帮山贼?上次的罂粟一案,不是皆大欢喜么?”
陈松龄眼中的审慎意味甚浓:“我可是听说了,那天你着人当街把二郎架回了家。怎么,没有罚他禁闭么?”
李箴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那个性子,早该修理了。起初,我确实打算把他关起来,也省得傻乎乎地给人当枪使,最后连个好都捞不着。不过”
“他说什么了?”
陈松龄的反应倒也迅敏。
“我考校了廷儿的学问。发现他看人c看事,比以往有了明显的进步。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两年,文武场试,应该会有所斩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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