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讪讪道,“中宫和贵妃,这些年相处得不是挺好么”
他是当真不太明白女人们的关系。同样都是人,难道和男人间的相处有什么不同么?
倒不是他眼瞎耳聋,自己也有好些女人,但看她们平日里欢欢喜喜叽叽喳喳,似乎相当和谐融洽,很少从她们的口中听到抱怨的话和坏话。
脾气相投便一起玩耍,合不来,关上门各人过各人的是了,哪里至于又是“青竹蛇”又是“黄蜂尾”?
倘真闹到你死我活的份儿上,再美的人又有什么好看的?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住在后院里的某人,世人都为他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可是在他眼,实在是烦得不能再烦了,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那个人才好。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这个样子倒也不错。用假男人的身份讲述女人的故事,肯定比真男人所臆测出来的女人间的隐秘更加可信。
此刻她所说的,兴许正是他无从捉摸且一无所知的。
她要为他打开的,是一个熟悉却又陌生c好奇却无从下手的世界的大门。
这些话c这些事,兴许过了今日便再难听到。
毕竟,这可是犯禁的行为,若非信赖无比,谁敢妄加点评?
“中宫和贵妃不好么?”
他再问。
他希望她能放松下来。是他要求她点评的,并非她目无尊卑c违法乱纪。
与此同时,他觉得此刻内心里的那一丝欢喜能够持续得久一点。
有生以来,他从未曾和别人议论过京中尤其是后宫中的事。那不是他该关心的,很多事c心里明白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c给人当成攻讦的把柄。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阴暗的一面,没有人会傻傻地翻出来亮给别人看,即使对方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然而此刻,他却乐于将自己托付给对面的人,只要对方不嫌弃,他就感到很欢喜c很充实。
他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和对方之间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
这些年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拥有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同床异梦的那种,不要也罢。如果能够与一个人心心相印,即便相隔千山万水,也是幸福的。
就好比眼下。
“世子是当真不关心别人家的事呢。”若萤轻笑道,“其实这些事,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中宫那个位子,可不是摆着好看的。这么多年不曾生养过一个儿子,就算是普通人家,怕也要心慌意乱。听说,以前中宫也曾试图过继一子于膝下?”
他点点头:“不想是假的。但是这个还是要看缘份吧?这可是在选取将来继承大统的人,可不能随便。而且,有皇子的嫔妃们大多都与贵妃交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中宫一派,昔年在先皇上位前后出力甚多,但时过境迁,当鲁王这一脉成功坐稳了江山后,中宫这一方自然便失去了其原有的价值。现在的圣上和朝野,最需要什么?需要一个优秀的接班人。而中宫恰恰就缺少这样的资格”
说句难听的,但凡是中宫所出,哪怕是个傻子,那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太子的首选。至于将来能不能用,那是另一回事。
国家需要的稳定团结,今上能够给予,国家需要的希望和未来,则寄托在今天的皇太子未来的国君身上。
谁不着急?
最急的恐怕只有中宫。
既无儿子可以依靠,又无圣上的隆宠以为屏障,她要如何跟贵妃徐氏相抗?
论出身c论家世,徐妃的资本也足够丰厚。
这几年,关于徐妃出身的话题甚嚣尘上。徐妃先祖乃是朱姓王朝的开国功勋c中山王徐达。前明距今虽年代久远,但徐氏遗风犹存,世人见贤思齐,便对贵妃更添信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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