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过药。昨晚屋子里进了蚊子,一宿没有睡好,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不少。”
“是这样么?”
他目光犹存怀疑,一度地让她怀疑莫非他已经瞧出了什么端倪?
而他的这种表现无疑也证明了她的失态。
那些已成为过往的人和事,竟然左右了她的言行。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若萤再次折腰,为的是证实福橘所言非虚。
他的神色随即缓和下来:“天热,不要到处跑,小心中暑。需要什么,列个单子,交给底下的人去办便是了。”
若萤答应着,多一句也不敢说,因为就在刚刚c眼角所及,发现了一个突然多出来的人。
西侧的夹道口,小侯爷正直勾勾地望着这边。
就像是开错了时节的藤花,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地明艳。丁香色的长袍外,拖曳着水红色的轻罗半袖,下摆绣着青萝蔓蔓,风过时,宛若流云游丝c流光溢彩。
而这份光华,却不及他形容的十分之一。
难得的,他将头发整整齐齐地挽了起来,用一只小小白玉冠约束着,别着一根白玉簪。就好像要去赶赴重要的宴席一般。
郑重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有种异样,叫做心照不宣;
有种默契,叫做个怀鬼胎;
有种执着,叫做寸步不让。
天气依然很热,但那两个人的眼神更热。
而处在这两股热流的冲激之下的若萤,却愈发觉得手足冰冷。
这种心神颤栗呼吸紧迫的感觉,一直持续到进了腊月的房间里。
正如福橘所说的那样,腊月的气色明显好过昨日。
因为有老金陪着解闷,早间的时候,他居然吃完了一大碗粥。
若萤进来的时候,他还想挣扎起来见礼,却给轻轻按住了。
“你好了,四爷就安心了”
“能为四爷驱使,是小的造化,证明小的不是个废物。四爷不要为此感到可惜,小的这些年跟着你,衣食无忧,走哪儿都给人当人看,小的知足得很。能为四爷挡枪挨刀,往后小的才有底气跟人炫耀”
“性命差点都没了,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话间,坐在床边的杌子上,拾起炕边的破蒲扇,轻轻扇着风。
因见跟前没人,腊月悄悄问:“听说,四爷不打算留下金叔?”
“他说了什么了?”
“听意思,如果四爷这边不肯松口,他就去求三娘。锦绣不许他再回晴雨轩,在外面也没给他置办田产,这意思还不明白么?就是赖定咱们了。”
说到这儿,他如释重负地吁口气:“小的之前还在担心呢,怕他把蜉蝣书坊的事儿抖出来。这么一来,打死他都不敢透露一个字儿了。容小的多句嘴,四爷还是收了他吧。”
“说说你的意见。”若萤从谏如流道。
“小的想过了,他的用处还是不少的。首先说年纪,不算很老,腿脚都还灵便,能扛能提。心眼儿又活泛,人情世故无有不通,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是年轻人轻易能学得到的。他这次来,自带着身契和饭钱。咱们就等于是一文钱没花,白得了个使唤的。这种事儿说出去谁信?该当老天爷要给咱省下这笔花销”
“你看着办吧。”
若萤的答复出人意料地干脆。
腊月不由得愣住了。
但是,转瞬间,他便心潮澎湃c红了眼圈:“四爷”
把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这份信任谁敢说不深切?试问,他又有什么理由不为这个人肝脑涂地c粉身碎骨?
“是。小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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