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真要有那么一天,朝廷封赏,那也得先尽着老太太来。要不说你这孩子向来没上没下c随心所欲,娘是真的担心你会在这上头吃亏”
若萤的面上依然挂着笑容,但话语中却殊无暖意:“娘才糊涂了呢。这种事,岂是三年五载就能办到的?弄不好就是十年八年。就算老太太有那个资格,那也得有本事能活那么长久不是!什么寿比南山?什么福如东海?从古至今,谁有过这样的造化?谁又曾见过这种事情?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不论是金钱还是名声,世人之所以会热衷于追寻这些东西,是因为这些东西拥有着超出生命限度的存在。这些身外之物的真正价值,便在于他们‘身外之物’这一层含义。
每个人都很清楚,一切终将归于虚无,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那些可以在此身寂灭之后仍然留存于现世之物。但事实却是,很多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叶氏隐约察觉到她的不快,不由得有点紧张。
这种感觉,是旁人给不了的,是只有这个孩子才能给予的压力。
影影绰绰的,往往无需明示,便能真切地体会得到。
这孩子的喜怒哀乐,就像是被巨石包含在内的惊世美玉,一旦有光华渗出,便会引发骚动与纷乱。
就好像眼下,她知道这孩子不痛快,却无法确定这份不快源于什么c针对的是何人c何事。
出于安全的考虑,她本能地选择了迁就c顺从,以求息事宁人。
“这都是很远的事,想不到c就不要去费那份脑筋。倒是你姨妈还跟我说过一件事,你也留心着点儿才是。”
“什么事儿?”
“这次的寿筵,去的哥儿定不会少吧?你姨妈的意思,萌儿年纪也不小了,要能遇上个合眼缘的,也说不定。还有你们学里的,有那种差不多的,你多上点心,记得告诉娘,等娘再去跟你姨妈商量。你当年替你二舅看的那门亲事,就很好。只要家世清白,模样周正c没有坏毛病,就算眼下家境一般,也不怕。”
若萤郑重点头:“知道了。看来,还是姨妈想得周全。果然你们才是最知心的。”
叶氏不无骄傲地回应了一句:“那可不”
话音戛然而止。
若萤从她的语气中品出了几分酸涩,怕引起她伤感,遂转移了话题。
“萌六那边,还不知情吧?娘打算告诉她不?”
叶氏便又吞吐起来:“娘也一直在盘算这件事。你说呢?”
“她还小。几时沉得住气了,再跟她说也来得及。这种事老早知道了,兴许会让她心存侥幸,从此不思上进了。不知道也没什么坏处,再过两年吧。”
“那行,依你。”
说话间,娘儿俩已经走到了二门门首处。
正当若萤告辞转身之际,叶氏忽然又叫住了她:“你这次去救你四叔,当真没吃亏?”
若萤拍了拍自己的臂膀:“就像是山中一日游。有二哥世子他们保着如果还吃亏的话,岂不是太不给他们面子了?放心吧,孩儿这条命,没那么贱。娘不信,等下问问时敏,他不会说谎。要不然,他一个短命鬼,为何要跟着我?人都是怕死的。”
叶氏胡乱地点着头,抓着她的手有点紧。
“娘还有什么嘱咐?孩子都信不过,你还能信谁去?”
有些时候,若萤真心为这个妇人的优柔寡断感到无语。
叶氏既着急c又窘迫,此时此刻的她,宛若初次走出家门身处异地他乡的少女,不胜怯懦。
“你说真的娘去真的合适么?”
这种事,问别人做什么?难道不该扪心自问么?
“娘说心里话,一点也不想见那边的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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