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十分明显。经过这次的意外变故,从此便可以大大方方地交往了,以亲戚相互关照为名,从而削弱某些作奸犯科的行为。
金谷粮行,无形之中便成为了两者之间桥梁与纽带。
腊月颇为不解。
大爷不是什么好人,五姑奶奶跟自家小主人又有死仇,现在,两股势力拧成了一股绳,针对四郎的陷害只会越来越频繁c残忍重,对四郎而言,这可是极为不利的处境,可为什么四郎还能笑得出来?
对此,若萤自有见解。
“我时常跟你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天,四爷我可是等了很久。”
“可他们能怎么做呢?”腊月不安地自言自语道,“一家子,至于么”
“你总不会异味,他们能够良心发现c尽释前嫌吧?”
“五姑奶奶那头,一向不是挺安静的么?”
“火山喷发前,也是毫无异常的安静。”若萤提笔蘸墨,凝神写了几个字,“还是说,四爷我看走了眼?其实五姑奶奶和大爷,甚至和老太太他们,都不同?”
这显然是一句反话,腊月的心倏地就提起来了。
“上次我去看望五姑奶奶,你知道的,就在她的小叔子朱猛死后不久。你知道当时的五姑奶奶是个什么模样么?本来我以为,她会很悲伤,毕竟,死的是她丈夫的唯一的兄弟,也是唯一的亲人。按照常理,遇上这种不幸,就算平时彼此感情淡漠,到了这种时候,也要装出哀哀欲绝的样子给人看。”
“结果呢?别不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吧?”腊月讶然道。
“眼泪倒是掉了两行,听说话,很是识大体c明事理,自始至终,一句怨恨的话也没有。这种表现本身就很可疑,不是么?因为五姑奶奶其人,本质上并不是个宽厚低调的。还有她的男人,朱寿,这么多年以来,都不曾公开露过面。两个人成亲这么多年,当女婿的一次都不曾踏足过钟家,为什么?”
“兴许是长得丑,出来怕吓着人?就好像钟馗那种?”
“你也太小瞧鲁王宫了。从来天子门生无残障,道理很简单。读书人,将来都是有机会当官的,朝廷官吏乃是一国之脸面,岂可马虎将就?就如昔日晏子使楚的时候所说的,人与人交往,第一印象很重要。你道‘以貌取人’是怎么来的?这么最基本的用人标准,到了尊贵的鲁亲王这里,怎就不好使了呢?”
况且,很早以前,她就从与王世子的交谈中获悉,朱寿其人“诚恳老实,绝非异类”。
参与处置宝山会涉案人员的李祥廷和陈艾清也曾跟她证实过,说朱寿那个人,看上去老实巴交,与其弟朱猛无论是从形象c还是言行,都截然不同。
既不丑,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忙得转不开身c腾不出空,为何就是不肯见人?
“为什么?”腊月傻眼了。
不是出于恨,不是出于轻视,因为这些标签不属于“老实人”。
若萤停下笔,打量着墨香袅袅的半张字,满意地点了下头,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因为生气。”
关于这一点,她也是寻思了很久,才得出这么个结论来。
当“老实”成为习惯,当习惯了躲在暗处生活的人,突然被拎到阳光底下,这种激变很难叫人感到舒服。
如果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宝山会想必还能存在很多年吧?倘若不是因为蠢蠢欲动,何至于招来她这么一个煞星,直接弄死了朱猛?
真正的人财两空哪,换谁c谁不气?谁不恨?
显然,腊月无法想通这当中的曲折。
于是,若萤变换了一种方式解释给他听。
“你对五姑奶奶,了解有多少?”
这问题倒把腊月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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