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生的脚伤本就没多大事,一般的创伤药就能解决的问题,只是这几日最好不要下地,在床上好生养着就行。
不过我在给他例行诊脉时,发现了他的脉象十分奇怪,那脉象时而虚浮无力,实而沉闷而悬,结、代、细、弦四脉占齐,我心下一惊,这分明是死脉,居然,居然他还活得好好的,除了苍白一点,虚弱一点,外表看来跟一般小孩并无二致。我面色凝重的抿着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个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有如此脉象。
我拂去额间碎发时抹去了渗出的冷汗,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正欲说些皆大欢喜的话,谁知晓生竟朝我一笑,“雀儿姐姐无须担心,有曹先生在,父王说了,可保我性命无忧,就算每个月那几天难受得要死,但是习惯就好了。”
我张开的嘴,竟然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也不知那个神秘的曹先生用的何等方法,竟能让他活到现在,不过他说着那几天小小的身子竟有些微微发抖,原本白玉般的小脸更加苍白了。我默默的拢过他的肩膀,将他圈在怀中,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出于一种母亲的本能心疼他,所以就做了,至于后果嘛,压根就没想。
他似乎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抱过,在我拢过他的一瞬间他有本能的抗拒,僵直的小身子,在我温暖的怀抱中一点一点的软了下来。我轻抚着他的后背,下颚抵着他的头顶,柔声说,“别怕,姐姐会帮你想办法,姐姐是雀神医,相信我。”
我也不知我哪来的底气敢许下这样的豪言壮语,就我的半吊子医术,一般的外伤,伤寒杂症到没问题,但是这种我连病因都不知道的疑难杂症确实,确实,大大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但此刻,我是真心想给他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在一个看似不靠谱的人身上,总比没有的强。这一刻,我多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我得等那个曹先生回来才能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我搂着他,就像搂着我的女儿一样自然,给他讲故事,给他唱儿歌,慢慢的他在我怀中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子皎看到我抱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将中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抱起他放在了床榻上,等我为他压好被角转过身时,子皎默默的退出门外,等我跨步出去才小心的合拢了房门。
子皎跟在我的背后一声不吭的走到院子中间,回头望望那刚合上的门,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竟有些感慨,“小公子开智得早,至他懂事起,三年了,竟然你是第一个肯让他被你抱的人。”她有些感激,有些羡慕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刚才我也吓了一跳,你抱着小公子的模样可真像是一个当了娘的人。”她随即打趣道,她没等到她料想之中的我的嗔怪和脸红,反而我心里竟有说不出的苦涩,我苦笑了一声,道,“我爹娘过世的早,我有一个和小公子年龄相仿的妹妹,来上京之前一直是我带着她,所以姐姐有这样的错觉也不奇怪。”她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越发柔和,相信此刻她对我的心防在慢慢撤去吧。
入夜,我躺在西厢房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装着事,辗转于床榻也心神不宁,我干脆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掌灯去了曹先生房里。或许那里有关于晓生病情的记录,我需要找些可靠的信息来印证我心里的怀疑。
白日里来这间屋取过药材,因而此刻我更加熟稔的去翻看他留下的笔录,看得出这位先生是位思维清晰,善于处理复杂问题的高手,从他屋里陈设与药方,药案的放置方式便能窥见一二,心里更萌生出想快点见到这位先生的想法。
忽然身后似有一阵劲风袭来,案桌上的烛火骤然熄灭,哐当两声开启的门窗相继闭合,什么情况,上演鬼片的节奏?我张开的嘴还没有发出一丝呼救声,便被脖颈边凉得入骨的寒刃给硬生生的逼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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