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过的情爱,难道真是得过且过的儿戏么?
两行清泪齐齐坠落在地。
梅胤也有了些许不忍,微微皱眉,声音也软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卡递给她。
“这张银行卡有六千万台币,够你用一辈子了。这是御景湖边那栋小别墅的房卡,你和我当初去过的,也一并送了你吧,就当好聚好散吧。”
那递到她面前的手,指节分明,白皙漂亮。
姚雪知道,他一直是个漂亮而有魅力的男人,不然她也不会迷恋他至今。甚至有时候,姚雪觉得他仅仅滚动一下喉结,都无比性感,让她心悸。
呵呵,好聚好散么?只是他跟她从未聚过,又何来的好散?
左手抽痛得下意识就要抚上小腹,只又生生顿了下来,抽出另一只手接了那两张卡。
“梅先生,现在已经到了月底了,因为您和丁总管一直不在,所以我一直没发工资”
“多少?”
男人说着,便拿出公文包,取出一沓钱。
“六万。”
一沓还散发着印刷漆味的崭新纸币递到她面前,梅胤平静的看着她:“刚好六万。”
姚雪接过,先前还止不住的眼泪早已干枯了,拿了钱,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朝着自己的下人房走去,留下背后神色复杂的男人。
梅胤不可避免的皱了皱眉,他原以为他此番向她提了出来,多多少少她都会有些不舍,至少会缠着他c求着他把她留下,只是他没有想到她断得比自己还要果断。
还是,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心中似燃了把火,梅胤突地站了起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的威严,不把他当回事,梅胤觉得自己一定要过去跟她理论一番,他一定要把她狠狠摁在床上,居高临下问她:“为什么不回头求求他?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干脆?”
脚底生了风,眼看就要推门而入时,却被心底一个洪亮的声音击醒了。
梅胤!你在干什么?你这样做,对得起清菡吗?对得起,清菡拼死也要为你生下的女儿么?在清菡最受折磨的十个月里,你特么的从来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甚至连她难产惶惶死去时,你仍因她不知所踪的音讯而怨恨她。而且一恨,就是数十年。
你特么还有什么资格跟别的女子谈情说爱?
那扇漆黑的木门近在咫尺,男人颓然的扯下那副金丝眼镜,白玉的手指在木门上摩挲着,一遍又一遍,直至,冬日的阳光穿透那面立在客厅之中的黑檀红玉障扇打在身上,他才如梦初醒,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自己给足了她钱财,下辈子,她该不愁吃喝的。
回到房间的姚雪,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拖出那只来时带的皮箱,姚雪叹了口气,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王欧巴桑时,她有些惊讶的笑她怎么提了这么个老旧的皮箱。她当时只是笑,没有告诉她,她从前赚的钱都被她继母以她父亲的名义勒索了去,哪里有多余的钱打点,这个箱子还是她在大街上捡别人不要的。
她的衣服不多,除了身上这件大羽绒,衣柜里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工服。她垂眸收拾了唯一的三套内衣放进了皮箱。
望着几近空空如也的皮箱,姚雪内心感到无比的悲哀。还记得,她刚来时,也是只有三套内衣和一套破旧的夏装。如今那夏装是扔了,她也又买了件大羽绒,那是她这么些年唯一买的一件好衣服了。
房里只有一扇极小的窗,背阳,很是昏沉,她摸索着从柜子里摸出一本崭新的户籍,有了些笑意。
幸好,这是她那继母在骗光她所有钱,又以她继弟结婚家中狭仄为由,给她办了个户籍,从此将她从姚家单独分了去,由始至终她那所谓的父亲一句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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