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霜这一觉睡得是一波三折。先是栽到浴缸里又呛又吓,折腾着喝了小半缸水。
接着洗澡洗着洗着又窝在浴缸里睡着了。后来被什么东西趴到脸上给扑腾醒了。
爬回房间好不容易能安安生生躺个尸了,梦到有人朝自己洒了一把胡椒粉,一阵鼻腔发痒,打了个喷嚏醒了。
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一只纸片人。一只没巴掌大的纸片人。
想睡不能睡反复折磨之下,正头晕迷糊着呢,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不是江家包药的桑皮纸么?这年头桑皮纸都能成精了?建国后不是不准成精么要不要上交国家
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凌微霜感觉浑身连筋带骨都错位了,怎么拧都难受,乏力。
走到卫生间,乍一眼看到镜子里,自己脸颊c额头c头发糊了一片白,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灵力消耗太猛,把自己给耗褪色了,一夜白了鬓发什么的。
又见这一层白还往下掉粉末,拈到鼻尖嗅了嗅,鼻子堵了嗅不出来,但估计是药。
再看看左手心,也糊了药,已经愈合了。
这才想起,昨天江壹是不是摸出了两包药来着?然后就没然后了,门关上了。
“”凌微霜抓抓头,最近江美人给她不少药,又帮了她不少忙,欠了这么多人情,昨天居然还把人家给拍门外了。
‘真是太会做人了。’小甜甜自嘲了一句。
‘不对,后来还有一只桑皮纸小人儿。’
想起这茬,凌微霜半身不遂似的歪歪斜斜跑回房间,却没见什么纸片人,拆开的药纸倒是有一片。
脚踩着地板感觉发冷,伸脚去够床边的拖鞋,却见脚底下黏着一张纸,片,人
‘哦呦祖宗,真对不住!’小甜甜表示受到了惊吓,赶紧把它揭下来,还怜惜地吹了吹灰。
纸片人的手脚立即裹住了凌微霜的拇指。
这其实就像是huáng sè的桑皮纸剪出的一个粗体的“大”字,脑袋和手脚都是高度抽象化。
凌微霜硬是从它卷起的动作里看出了一点可怜兮兮,像是被踩怕了。
“对不起对不起啦,没事了没事了。”伸出食指挠了挠它的脑袋,“可怜见的。”
人家劳心劳力帮她上了药,结果她一下床就把它踩扁了。虽然本来就是扁的。
凌微霜能猜到这大概是江壹留下的式神,可又感觉不像是式神。
灵体借由纸片人化作式神,是可以以灵体本身现形的,可这只纸片人有式神的行动力,却没有灵体。
算了,回头再问吧。将纸片人放在枕头上,凌微霜去洗漱了。
最后裹了件长袖在餐桌前坐下的时候,却见纸片人已经坐在盘子沿上等着了,脚下垫着一包药。这是要督促她上药?
凌微霜乐了,去背包里拿sh一u ji给它拍照,一打开屏幕就见十几个未接,全都是店长打来的。睡太死了居然完全没听到。
发了条信息跟店长调休,反正周一生意最淡。
“小东西你是怎么爬上来的呀?”一边拍照一边碎碎念,“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叫什么好呢”
一张坐在盘子边沿,略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一张躺吐司片上c盖着另一片吐司被子,色调莫名和谐。
两张都给江壹发过去了。
‘等等,这玩意儿我刚好像踩过,放到吐司里’小甜甜呆滞了一下。
随即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
‘我踩过吗?好像没有吧。哪有踩过?没有嘛。放到吐司片里怎么了,不要歧视人家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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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艳阳偏西,气温稍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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